冷静,必须冷静!
她想起来了,南北协议中金银钱数不足够,第二批被抵押的女子,正是这个时候到了!难道这次的押送人换成他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解释了!
赵金珠见她来了,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这里也有自己的亲人,可她们都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有十九妹还关心自己,不枉一年里的感情了!
乌古论飞看到她就想起那天发生的糗事,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会是一个笑柄!哼!他喝了一口酒后,就把那高脚银杯狠狠掷在红木雕刻花开富贵纹长几上。
一声脆响让不少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见他怒瞪着站在大厅中的女孩,不由露出两分趣味来,有好戏登场了!
赵金姑跪下来行礼道:“妾见过各位大人!”虽是重活一世,可看见这些披着狼皮的人,心里还是忍不住哆嗦。
乌古论飞轻蔑道:“你该自称为奴!”“是,奴见过各位大人!”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耐不住寂寞,不用人招就早早送上门了,果然贱人生贱种!”
这是国家带祖宗都骂上了,赵金姑不是听不出来,他无非想惹怒自己留下把柄,他就好光明正大的处置自己。
别说这要是在前世,自己还真就理论上了。可经历过一世的摸爬滚打,自己要认不清现实,还不如找根绳子算了。
她卑顺道:“奴是心急如焚,这就到用晚饭时间了,姐姐要是再不回去,就该饿肚子了!”
“噢!”他的手指就勾起赵金珠的下巴,嗤笑道:“饿一顿又有什么关系,服侍好了咱们还怕没什么饭食,这不叫人笑话。”
“将军大人有大量,姐姐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服侍别人,只怕到时候坏了您的兴致就不好了!”
“可本将军就是喜欢这样的,很刺激不是?”这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戏笑起来,眼神都在他们两人身上打洞。
十七姐长大是服侍金章宗的,可他要执意如此,别人一定也不会说什么的。说到底还是自己惹的祸,她只不过是受了连累。
“奴比姐姐还小,自然更能让大将军满意。”
他的嗜好见不得人,自己现在说出来,他一定不敢承认。那么忙中出错,就能寻到解决的办法了。
其他人听后更是笑的厉害,右边首位精瘦的男子调笑道:“想不到乌古论飞竟喜欢这样的豆芽菜,可真是一大奇事啊!是不是各位兄弟?”
有不少人跟着附和,他那黝黑的脸登时紫涨起来,瞪着赵金姑的眼神更加凶狠。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自己敢保证绝对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嗜好,她一个贱奴上哪会知道,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
“奶奶的,谁喜欢抱木头了?老子喜欢胸大的,胸大的。”
那精瘦男子眼带一丝厌恶,嘴角上扬道:“那你还揽着豆芽菜干什么?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自己想起来了,此人是贤妃的父亲,现任礼部尚书。乌古论飞与白丞相走的近,自然支持他的女儿,大金的白皇后,所以两人言语之中的刺头就没断过。
他推开赵金珠,拍了拍手,不屑的看着他。“我不跟你争这个,等会儿我让你亲自见证一下,老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他就转向赵金姑说道:“贱丫头,想让你姐姐回去也行,只要你把这一块炭吞下去,老子立马就放了她。”
他拿着铜箸从烤炉中夹起一粒小母指头大小的火红碳粒,邪恶的对着她。大厅中一下变得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那些玩乐的手也都停住了。这个刺激!
赵金珠最先反应过来,不行,这碳要是吃下去人不得去了半条命啊!“十九妹不要!我没事,你不要犯傻!”
无视赵金珠的哭求,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她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人,他端着一杯酒慢慢细品,戏趣正浓。
赵金姑眨了一下酸涩的眼,诚恳道:“大将军一言九鼎,自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骗了奴。”
“那是,本将军的话自然说得出做得到,还不快过来!”
铜盆上放了一个烤肉架,底下炭火通红,带着孜然的肉香愈发浓烈。油花滋滋作响,不时滴落在炭火上,发出诱人的噼里啪啦声。
这件事因自己而起,是怎么也躲不掉的。只求赵金铃可以记住自己所教的东西,勿忘根本!
赵金姑眼里几经释然,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
“还是奴自己来吧,就不劳大将军了!”
“也好,不过本将军要是知道你敢耍心眼,可就连你带她一块收拾了!”“是!”
赵金珠发慌的人都站不起来了,这事都是因自己而起,怎么能牵连到她身上呢!“十九妹不要,不要啊!”
“十七姐放心,吃这一块碳是死不了人的,还要多谢大将军仁慈!”
乌古论飞见她一点都不害怕,仿佛即将吃下去的是一块无关紧要的东西,便有些不耐道:“再要多说,本将军就给你换块更好的。”
“是!”铜箸上的碳粒已不见初时的明艳,灰红的暗淡,让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
“快点!”
她仰着头,把灼烫的碳粒含在喉咙处,怎么也咽不下去。火烧火燎的疼痛差点让人昏厥。不能倒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坚持下去,自己要看着十七姐安全离开。
赵金珠浑身像是恢复了力气,扑过去扶住她道:“十九妹,十、、、十九妹你怎么样了?”
赵金姑笑着摆了摆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们相搀着走出去,再也没人敢拦着了。
完颜绪宗扔下酒杯,慵懒道:“乌古论飞,你连皇兄的女人也敢刁难,你好大的胆子!”
这话语虽平静,却带给人极大的压力!其他人要往嘴里放的酒水都停了,更遑论乌古论飞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