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上个什么劲头,“松阿哥,你别说了,再说我就要输了!”
既然阿妹喜欢,自己再劝下去只怕她就要恼自己了,“好好好,我不说了,阿妹加油!”
瑞祥也改变了策略,“阿妹加油!”阿克占松这家伙太碍眼了,他想要跟自己抢阿妹,那是不可能的。
斛准珊儿没有想到,这人摔跤只学半个夏天就这样厉害了,越发不敢掉以轻心了!要是输了,简直没脸见人了!
忠云不敢用尽全力,只想从中获取更多的经验。
所以在她体力就要耗尽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破绽,被斛准珊儿拽着一条胳膊,过肩摔到了地上。
那两人一看担心极了,瑞祥抢先道:“阿妹你不要紧吧?”
头顶上的天空好蓝好大啊!“我没事,阿姐太厉害了!”
斛准珊儿也想躺在地上,可一贯的骄傲放不下来。“快起来,这满头大汗躺在地上再晾着了!”
忠云有气无力道:“不行,我没力气了,再歇会!”
你再有力气我就输了,“你也真是的,个子不大,力气倒不小!”
“就是再来十个我,也不及阿姐一个人!”
“你倒是好话不嫌烫嘴,应付你一个人都如此吃力了,还十个呢!”
“阿姐就是谦虚!”
阿克占松看她这样喜欢摔跤,抑制不住兴奋:“阿妹,你跟着我学,我能甩珊儿几座山,保证你会赢的。”
这人也会摔跤,还比斛准珊儿厉害?“真的吗?”
见他抢人,斛准珊儿立马不干了。“阿妹别信他的,他那都是些野路子,我这才是正宗的!”
也好意思说我一个人,咱们都是一样的。“珊儿,你诬赖人!我的摔跤功夫是专门跟村里退伍老兵学的,有比这更正宗的吗?”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便那样,你也不能挖我的墙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阿妹这样身手敏捷的人呢!说好了,你们都不许跟我抢啊!”
他们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忠云心里早已激动非常。斛准珊儿的技术,自己学了八九不离十。阿克占松说他更厉害,还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阿姐,你和松阿哥比试过吗?你们谁赢了?”
“哼,谁和他比呀,那就是个大块头,还不按套路来走,我才不呢!”
见她不屑,阿克占松当然不服。“珊儿,你是怕了吧!阿妹别听她的,能赢的摔跤才是好的。珊儿练的就是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斛准珊儿恼火了,“阿克占松,你胡说八道!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才行,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的。”
她解下拴在腰间的小皮鞭,在空中划出一道脆响,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见她上当,阿克占松故意赖皮道:“你来真的啊?也行,到时候打输了,可别哭鼻子了!”
“哼,看谁哭鼻子,你别吞了舌头,没个长短!”两人一言不合就对打,你来我往,很是精彩!
忠云和瑞祥远离战场,看着他们的打斗心惊不已。这都还是孩子啊,估计他们一个人就可以打倒两个大宋书生了!
面对面来的明战,哪怕你满腹阴谋诡计也无处可用了,且都是只识风花雪月的读书人,难怪会败得如此涂地。
你们曾鄙视野蛮人,如今在他们的手下生活,难道就没有一点觉醒吗?
世道轮回,武力,永不可卸!
阿克占松逼近,拽住她的鞭子问道:“你还不认输?”
斛准珊儿她看了瑞祥一眼,倔强道:“还没有我认输的人呢,你等着瞧!”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一下就把她的鞭子抢了,“你还不收手?你比我多了武器都不敌,这武器不在你就更不行了!”
要是没有瑞祥在这,自己一定要打到底。现在不能输的太难堪了,否则他只会更瞧不起自己!
两人刚停下来,斛准珊儿仰脸道:“刚刚要不是与阿妹比试了一场,消耗了不少体力,我一定赢你的。”
这人太好强了,“那咱们明天养好精神再来!”
忠云见她心生抗拒,就道:“松阿哥与阿姐比试,也不羞!”
阿克占松有些心虚,“谁、、、谁说的,我就是气她嘴硬。明明我最厉害,她就是死不承认!”
忠云不理他,倒了一杯水走到斛准珊儿身边:“阿姐累了吧,快喝口水。”
她知道忠云向着自己很高兴,为了防止她被阿克占松抢走,就道:“阿妹,咱们女子学习功夫,也只是为了防身,哪里还要跟他们似的为了出人头地啊!你也别太拼了!”
忠云低着头,伤心道:“阿姐说的是,可我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和生病的娘,我要是不保护他们,就没有人了!”
她放下水杯,关心道:“你爹呢?”
“爹他、、、他死了!”忠云说的毫不愧疚,在尊孝重悌的时代,忤逆之子焉能存活!
她也太可怜了,“天啊,想不到阿妹过的如此凄惨啊!”
“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凄惨,我能来到阿哥家,还跟着阿姐学了一些功夫,已经很幸运了!”
阿克占松吃惊道:“怎么以前没听阿妹提起过呢?”要是知道她的身世是这样,自己就会更疼她了!
想起伤心事,又流了一番泪。“松阿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爹去世以后,附近的人就侵占了我家的牧场,我娘不答应就、、、最后无法,娘就带着我们出来了!”
瑞祥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身世,听一次上一次刑。“阿妹别哭了,以后我与你跟着阿松一起练功,长大定会给你报仇。”
看来阿克占松的功夫真的很好!
又把她给惹哭了,还是当着瑞祥的面,哎!“阿妹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跟阿姐说就是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阿克占松性子最急,怒道:“阿妹你告诉我,他们都是谁,我现在就去给你报仇!”
一片拳拳之意,让忠云心里有了些不自在。“那些人都在会宁府,咱们现在都还是孩子,走不了远路的!”
“谁说的,我家有马,自然可以的。”
忠云擦干了眼泪,“松阿哥不要,我自己的仇我要自己报。”
“好,那我就站在你身后,你要是累了,我替你上。”脱口而出的心思,阿克占松不敢看她,更不敢看别人了,怎么能说出来啊?
瑞祥气的直咬牙,这人说话一点都不知避讳。阿妹还小,不能叫他哄了去。“阿松,你以为自己是谁,能一直跟着阿妹吗?”
瑞祥这个绊脚石还在,自己不能气馁。“我不管,阿妹报仇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我要把欺负阿妹的人打得满地找牙,不敢再犯!”
皮糙肉厚!自己再说,阿妹该有别的想法了!“用不着你,我也去!”
“我也去要去!”对这样可人的小丫头也下得去手,他们都不是人。
对于他们纯真的热情,忠云心里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可很快被抹去了!你们金人造的孽,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人灾难不断。
与这些灾难比,你们对我的情义都不足为道。注定的身份,注定的国度,就注定了敌我不能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