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了老远,三人才捂着心口停下来。其中一个气不过,在这片地方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了。“老大,他就一个人,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撂倒了,谁会知道啊!”
“废物!”刀疤脸甩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这还没走远,你想死是吧!”
已经走了好远,就是大声叫唤,那人也听不见了!可他不敢说出来,只一个劲认错:“老大我错了,小的这不是为了您考虑嘛,一个孩子能怎么样啊?”
“你懂什么,速速离开这里!”还没搞清楚就去送死,那就是真蠢了。
那孩子一脸惊惧的看着自己,定是刚刚叫吓住了!“怎么怕了?那你偷钱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呢?”
他回过神来,冲着人吼:“就因为你是金人才偷的,活该!”
她饶有趣味的问:“噢,金人就不是人了?合该被你偷?”
“你们都是畜生,是恶魔,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那不是偷!”他满脸仇恨,好像换了一个人。
自己没看错这个孩子,她故意凶道:“你说这些,就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就杀,死后我们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就一头就朝人撞了过来。
轻松一闪就避开了,可他用力过猛,就要撞到墙上了!她立马拉住他的腰带,谁知那腰带不经用,直接被拉断了。
唉,虽减了力道,他还是撞上去了。
孩子捂着额头,一脸倔强:“哼,我再来!啊!”
他站起就要重来,谁知那裤子和衣襟失去了束缚,该敞的敞,该掉的掉,惊得他一时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他紧紧揪住裤子,“哇”的一声嚎叫起来:“你欺人太甚了,哇哇、、、”
她又是想笑又是心疼,面上依旧平常:“我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你这脑袋早开花了!”
他抱紧衣襟裤子不撒手,满眼控诉:“就是撞开花也是我的事,与你有何关系?要你假好心。”你不假好心,能丢这么大丑吗?
她笑道:“见死不救,不是我的一贯原则。”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拼了!”
看他又要冲上来,她提醒道:“慢着,你一个小屁孩何谈一个士字,羞也不羞?”
“我没说错,反正就是这个理。”
合着还不明白这句话,她逗弄道:“那你想怎么样啊?我要是女子还能对你负责,可一个男子汉不合适吧!”
这人厚颜无耻,“你、、、我、、、哇、、、”
哭声刺穿云霄,聒噪的很。“你别哭啊,咱们同为男子你怕什么?再说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指了一下,立马又收回去抱裤子。“撒谎,你分明就是看见了!”
这时一道温润之声响起,“阿傕不可无礼,咳咳、、、”
离近看,他脸色苍白,模样清俊,气质倒是不同市井之流。那孩子见他来了,立马跑过去抱住他的腿委屈:“阿哥,他欺负我!”
他板起脸来训道:“事情的经过我都听见了,这些时日都白教你了!”语气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更多的是对那孩子的心疼。
阿傕求安慰不成,反被训了一道,眼泪流的更快了。“阿哥,我没有!”
他狠了狠心,“你偷取人家的银钱不说,结果人家以德报怨,你不仅不知感恩,还怒气相向,是何道理?”
阿傕瞪着小人,“他是金人,跟金人不需要讲理!”
“金人之中亦有好坏之分,岂可一竿子打翻?阿傕,你太让我失望了!”
最怕见阿哥唉声叹气了,他赶紧道歉:“阿哥,我知道错了!”“去给人家道歉!”
他把头埋在阿哥的大腿处,瓮声瓮气道:“小哥哥对不起了!”
见那人没有说话,他亲自道:“让这位兄弟看笑话了,阿弟不懂事,还请你谅解!”
看了一场亲情戏,心思晦暗不明。“令弟做的事,情有可原,这也没有什么。”
他双手抱拳:“贤弟胸怀若谷,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姓南名进,还未请教仁兄?”这名字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往南一直走。进而不退,越进越勇。
听到这里,阿傕不依道:“哼,你既是个汉人,为何要穿这身狼皮出来吓人?真是丢尽我们汉人的脸。”
南进抢在他阿哥开口之前道:“出门在外,自是为了方便。”
是小人没错,“就为了那一点方便,连祖宗家法都扔了,你也算不得好人。”
“阿傕住嘴!”呵斥了阿弟,他又朝向南进:“在下秦世顺,这是阿弟秦世明,小名阿傕!见过贤弟!”
这名字有点熟悉,自己从未见过他,哪来的熟悉呢?真是奇怪!算了,遇见也算是有缘吧!
阿傕见他盯着阿哥不放,就道:“你这人好生无理,一直盯着我阿哥干什么?”
这孩子不会被自己说怕了吧,“没什么,就觉得你阿哥气势不凡。”
秦世顺被说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干咳两声:“贤弟说笑了,一个病人哪有什么气势啊!”
“一个人的气势在骨不在皮,自然看的见。你比我长上不少,那我就叫你一声秦大哥可好?”
这人自来熟,很久没遇到过了!“咳咳、、、愚兄巴不得,贤弟屋里请!”
屋中一个石板拼凑起来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张陈旧的字画,很是整洁!
心里对他很恼怒,可阿哥病着,这待客之道只能自己来了。阿傕倒了一碗水:“喏,给你喝水!”
看着孩子,就忍不住想想逗弄。“谢谢阿傕!”
他一副炸毛,“你不能叫我阿傕,只能唤我世明!”
“为何我就叫不得了?”
阿傕很骄傲,“那是家里人叫的,你是个外人!”
秦世顺拽过他坐下,“阿傕不得无礼!”
见他偏袒这个没骨气的小人,阿傕也不敢太过违拗,朝南进翻了一个白眼,施舍道:“哼,你想叫就叫吧!”
你个小人精,别以为我没法子了,“你的裤子可系好了?”
果然,孔雀装不下去了!“你你、、、”
看他满脸红涨,一时心情大好,竟也有舒畅的日子!“对了,我听着秦大哥总是咳嗽,可是身体有碍?”
阿傕可算遇着对头了,他忍住笑意:“只一些小风寒,过段时日就好,有劳贤弟挂心了!”
分明是久病之身,可见没说实话了!“请过大夫吗?”
“大夫说阿哥病的不轻,该及时用药才好,要是耽搁长就难说了,我们都没有银钱了!”这孩子逮到机会就哭穷!
“如若秦大哥不嫌弃,小弟这还有一些银钱,正好可以一用。”就是为了心底没来由的熟悉感,自己也不能不管。
阿傕跳起来道:“太好了,这下阿哥就能好了!”
这人刚一见面就要帮自己,有何图谋?“阿傕不可?”
不会听错了吧,“阿哥,这是为什么?”
他转向南进:“贤弟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怎可再为我破费?实为不妥!”
“我既叫你秦大哥,就没拿自己当外人。秦大哥这样,可见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南进起身就要离开,骨气有时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有些头疼,“贤弟请等一下!”
“大哥既拿我是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南进不由脸红,大家本来就是外人,送银子还要费尽心思找借口,皮厚啊!
“贤弟误会,我并无此意,请坐!”
这样就对了,“那秦大哥就是接受了,这才是相处之道。银钱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还是秦大哥的身体要紧!”
秦世顺压下嘴角的无奈,“却之不恭了,多谢贤弟!”“秦大哥客气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刚刚听了贤弟提到相州,可对?”
真知道,太好了!“正是,秦大哥可是知道远近?”
从进屋来看见门后的一杆长枪,自己就可以肯定,那熟悉感是怎么来的了!他是个武人,只是现在看起来也太弱了,有些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