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和嫡姐乐得她做不成世人眼中的大家闺秀,于是大力支持。
江鹏远的面色有些尴尬,他的确是忘了这一点,但是很快调整过来:“什么天生反骨、不服管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父亲不知道吗?”江诗荧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府上有不少下人都这么说呢。”
侍奉在一旁的江管家及时解围:“老爷恕罪,是奴才管家不力。”
江鹏远借坡下驴:“看在你这么些年来一向勤勉用心的份上,便罚你将功赎罪。还不快去把那些犯错的下人都揪出来,统统罚两个月的月钱。”
江管家正要领命出去,就听到江诗荧拍手,笑道:“父亲和母亲真不愧是天生一对,惩罚这些下人的手段都是一模一样的。”
说着,她歪了歪头,嘲讽地看着江鹏远:“只不过,父亲,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您知道,我也知道。您既然看好我,想押注在我身上,可得拿点诚意出来。”
听到这话,江鹏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中意味不明:“你姓江,这是改变不了的。”
江诗荧心里想,这还真不一定。有朝一日权势在手,谁说她不能给自己改个姓呢。
但是此时,她只是说:“是的,所以我们才有在这里谈的必要。”
江鹏远心里已经认定,她以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只等着抓住机会之后奋力一搏。这样想着,他却更看重江诗荧一些。
“我这个做父亲的,从前倒是小看了你。”
江诗荧不置可否:“父亲之前根本没在意过我,又何谈小看不小看呢?”
江鹏远到底是官场上的老狐狸,面上不动声色,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说我要在你身上下注,我为何要这样做呢?你大姐姐早已是宫里的慧妃,我继续支持你大姐姐不就好了?”
江诗荧道:“大姐姐是慧妃,但却是无子无女的慧妃。我若是进宫,我们姐妹两个,一个有旧情,一个有功劳,一个是温柔解语花,一个是难得的绝色。有朝一日我诞下龙裔,我们姐妹联手,何愁不能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刻意放慢语速,盯着江鹏远的眼睛。
就见他听到这话,呼吸明显变得有些急促,显然是被江诗荧说中了他心里最深的欲望。
江鹏远笑了,他这个女儿,可真是个大惊喜。
他道:“你很聪明。”
聪明好,聪明还懂得韬光养晦更是好上加好。后宫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刀光剑影不逊于战场。现在,他对江诗荧更有信心了些。
于是,江鹏远吩咐管家:“将曾经诋毁过二小姐的奴仆都揪出来,每人打二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去。就在前厅外打,让所有下人都去观刑,好好长长记性,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管家知道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心里想着,从现在开始,这江府可是要变天了。
他恭敬地应下,然后问江鹏远:“若有些下人是主子们身边的,比如夫人身边的徐嬷嬷,或是少爷的书童?”
江鹏远先是看了一眼江诗荧,见她仍然是一脸淡然,心里赞赏,语气却是毫不留情:“一视同仁,既然是主子身边伺候的,更是要懂得规矩才行。这种不规矩的奴才,不必姑息。”
这话一出,管家不再有任何疑问,对着江鹏远和江诗荧都行了一礼后,离开书房,将一系列命令传达了下去。
一众护卫们,抓人的抓人,通知下人观刑的去通知。而管家自己,去了小佛堂,亲自去拿夫人身边的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