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期待的有朝一日不知何时能到来,而江夫人心心念念等着的兄长庆阳侯,终于如她所愿,带人打上了江府,来给她撑腰了。
“砰砰砰”的叩门声在江府大门处响起,听这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
正在乐呵呵聊天吹牛的的两个门房,互相对视一眼,圆脸的那个机灵地招呼护卫做好准备,另一个长脸的,则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门。
“何人叩门?”
“庆阳侯来访,还不速速开门。”
两府互为姻亲,往日里来往颇多。听这声音,的确是庆阳侯身边的小厮。
圆脸的那个门房赶紧往府里跑,去给老爷和管家报信。老爷那边现在怕是正在洞房花烛呢,若是让庆阳侯闯进去。啧啧,他想都不敢想。
长脸的那个门房,则是一边高喊着“来了来了,这就来了。”,一边则是用平生最慢的速度开门。
大门刚开了一条缝,便被人从外面“碰”地一声撞开,毫无准备的门房直接被撞倒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哀叹他的屁股,就听到庆阳侯饱含怒气的声音:“你们老爷呢?”
门房心里清楚,老爷十有八九在林姨娘的倚霞院,但他不敢说啊,只能嚅嗫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庆阳侯看了他一眼,不在这里与他纠缠,只带着人,大步往里走。
江府的护卫们想拦,但是又不敢用力拦。庆阳侯府的人就没那么客气了,横冲直撞的。
是以,一路上竟似毫无阻碍,很快就过了外仪门。眼看着就要一路绕过正厅,朝内仪门而去,就见江管家终于急匆匆地赶到。
“老奴见过侯爷。”江管家行了一礼,然后微微躬身,指向正厅的方向道:“请侯爷在正厅内喝口茶,用些点心,我们老爷稍后就到。”
庆阳侯“哼”了一声,没有坚持往内院闯,抬脚走进了正厅里。
他是来要个说法的,不是想彻底撕破脸。与其硬是往人家内院里闯,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让江鹏远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付出更多代价,达成他此行的目的。
这边厢,江诗荧和江鹏远已经同时接到了消息。
江诗荧还在慢悠悠地让秋雨给她梳头,闻言只道“不急”。
江鹏远这里则是截然相反。
他方才云雨初歇,正半靠在床上,搂着新得的佳人说些悄悄话,就听得大舅子带人闯进了府里。
于是赶紧急匆匆地命人给他更衣,然后就往前厅里赶。
“舅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江府?”江鹏远心里明镜儿似的,嘴上却道:“怎么没让人递个帖子?我也好提前准备着,以免怠慢了舅兄。”
庆阳侯讽刺一笑:“我为什么来的,妹夫你不知道?还没恭喜妹夫,今日喜得佳人啊。”
江鹏远全当没听懂他嘴里的嘲讽,笑了一声,道:“只是个妾罢了。”
“只是个妾?”庆阳侯提高声音:“那可是良妾!”
不等江鹏远接话,庆阳侯问他:“妹夫,这些年来,庆阳侯府待你不薄吧?”
江鹏远正色回答:“自然,侯府的提携之恩,一日不敢忘。”
他的出身,说好听些是书香门第,说难听些其实就是个清贫的读书人家,比林姨娘家好不到哪去。若不是背靠庆阳侯府这棵大树,也不能短短二十余年间,便官至一部尚书。
庆阳侯又问:“我妹妹,这些年来,为你执掌中馈,教养儿女,没出过错吧?”
江鹏远点点头:“夫人这些年来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