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鹏远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她说的对。不过一点小事,竟也值得庆阳侯前朝后宫的给他们家使绊子?
这时,有下人来报,说夫人那边派人来问县主,夫人的诚意,太后娘娘可看到了。
江鹏远狐疑地看着江诗荧:“什么诚意?”
江诗荧拍了拍自己的头,一脸懊恼道:“瞧我,只想着跟父亲讨论母后皇太后的事,忘记了母亲还在小佛堂里。”
她先是让下人去传话,说是夫人的诚意太后娘娘已经看到了,祈福可以圆满结束了。
然后才对江鹏远道:“母亲为了显示虔诚,以血抄了一卷金刚经供奉在佛前。女儿已经将金刚经代为呈递给了太后娘娘,想来太后娘娘已经看见了咱们家的诚意。”
“你母亲这事,做得很好。”江鹏远点头赞许:“你也很好。”
他才不会去想,以血抄经,用到的是谁的血,发妻的身体可还好?
他只会想到,这件事夫人做得妙啊,让天家看到了他们家的忠心耿耿。这个二女儿也比他以为的更看重家里,并没有因为对嫡母的怨气瞒下这桩功劳。
江诗荧知道他想听到什么,道:“都是为了江家。”
然后,江诗荧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母后皇太后的事,也可以让母亲去庆阳侯府,找侯夫人说说话。”
“如此,岂不是显得咱们家怕了庆阳侯府?”江鹏远不是很情愿。
这些年来,庆阳侯府之人在他面前一直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样子。若是此时示好,还不知他们有多得意。
况且,才刚撕扯开没几天,就重修旧好,也太过反复无常了些。
“非是咱们怕了庆阳侯府,还不都是为了大姐姐吗?”江诗荧苦口婆心地劝道:“父亲不要只盯着眼前这些小事,别忘了,咱们家更长远的打算,可是都在宫里。”
看他有些意动,江诗荧又劝:“我知道父亲最介意的,还是他们打着大姐姐的名头在外行事。在这件事上,想必母亲的心情和父亲是一样的。父亲和母亲好好说一说,母亲的话,侯府总归会放在心上。”
“那便依你。”江鹏远答应下来。
江诗荧本想看江家和庆阳侯府打起来,演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从寿安宫出来后,她却有了新的打算。
看母后皇太后那个样子,就不像是会在宫里安安分分的。
这次母后皇太后的为难和“赐婚”,江诗荧其实不知道背后到底还有谁的影子,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就连庆阳侯的亲妹妹和亲妹夫,都会确信这是庆阳侯为了报复江家所做的。
往后,她得让庆阳侯府和母后皇太后绑的更紧密一些才行,这样才好,在母后皇太后作死的时候,让庆阳侯府跟着一起陪葬。
而江家和庆阳侯府,经过了这一次的对立,日后即使再和好,裂缝也始终存在。
旧的裂缝不会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消失,新的裂缝会随着林姨娘肚子起来而出现,早晚有看他们一嘴毛的时候。
接下来,江鹏远又问了一些宫里的事,比如慧妃在宫里可好,圣母皇太后对江诗荧可还满意,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见到陛下。
江诗荧自然不会傻到他问什么就都告诉他,只是敷衍了过去。
她刚要回扶风院,就有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老爷,不好了,夫人和林姨娘在倚霞院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