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除了夏虎彪父子俩明里跟他们母子俩作对,村上不少人暗里对他们孤儿寡母也干过不少下作的事。
司星野一直忍着不撕破脸,就是不想自己妈妈在村里过得更为艰难。
话聊到这个份上,很明显,司星野母子俩为了夏青末,彻底和村里人站在对立面上了。
夏青末觉得自己作为男人,还是要有点担当,不能让未来媳妇和丈母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个死老头儿长得如此潦草也就算了,心肠还这么坏,竟然想欺负他夏青末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美人儿?
门都没有!
虽然老子现如今算是虎落平阳,也绝不可能被你这只老狗欺负了,就算被人欺负,也只能由我家阿野欺负。
这么一想,夏青末从门后走出来,顶天立地站在阿根叔面前,表情威严凝重,目光沉冷锐利。
“这位阿叔,您知不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未经允许私自侵占、分割他人私有财产属违法行为?也是要坐牢的那种?”
阿根叔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勃然大怒,睁大浑浊的眼睛瞪着夏青末,“你……你这个小王八蛋还敢跑出来说话?”
他万万没想到,夏青末这个小废物竟然还会开口跟他讲法。
而且小废物现在不苟言笑的样子,着着实实带给他不小的压迫感。
收房子充公的事,本来就干得不合规矩,阿根叔此刻多少有点心虚。
“我妈给我生了腿和嘴,我当然敢跑出来说话。哪像您……”夏青末冷笑一声,上下打量阿根叔。
阿根叔被他刀似的眼神看得浑身刺疼,“你个小王八蛋,看什么看?”
夏青末脸上挂着符合小王八蛋的痞笑,“哪像您这么能耐,下边儿的玩意长到了脸上,一开口臭气熏天乱-放-屁!”
“你你你……你……”阿根叔恼羞成怒气得浑身发抖,脸涨成猪肝色,“你……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还敢顶嘴?”
夏青末面若寒霜,薄唇一扬,阴恻恻冷笑两声,深邃如墨的眼底,晦暗不明。
他直勾勾盯着阿根叔那张苍老丑陋的脸,回想起自己前世的生母,如同原主的母亲一样,受尽冷落屈辱,风华正茂的年纪,郁郁而终。
原主的母亲,除了遭受夏虎彪的家暴之外,造成她身心俱损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村里那些像阿根叔这种为老不尊的老畜生,时常从中作梗挑拔离间,教唆全村男女老少孤立她,排挤她。
避她如蛇蝎;
厌她如蝼蚁!
将这么一个弱女子困在生命无法承受的无形枷锁之中,无力挣脱无法反抗。
情绪长期陷于极度郁抑状态。
直至死亡……
夏妈妈和自己的母亲,命运多舛、境遇惨烈,红颜薄命的下场竟如此相同。
两位善良绝美的女子,犹如风雨中孤立无援独自飘零的小舟,在人世间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中,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思及此,夏青末眼眶泛红,隐忍着心底翻江倒海的委屈和怒意,磨着牙根说:
“还真被您对说了,我妈死得早,典型的有娘生没娘养,没人教我礼仪廉耻、尊老爱幼,啥都不会,老子就爱给所有人心里添堵!看别人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