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

房间里回荡着一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妩媚却又让人颤栗，仿佛能击穿一个人内心的防线，让他丢盔卸甲，但仍想一探究竟……

早已习惯的吴佶摸出抽屉里的短刀横在膝盖上盘膝而坐。

“你笑什么？”吴佶语气平淡的像个机械的录音机，跟之前判若两人。

“你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内心博弈，虽然我不知道你想了些什么，但是附身于你还是能感受到你内心情绪的波动的。”曼珠脸上的表情透露着狡黠，仿佛在哄骗小孩一般。

红衣女妖突然出现在吴佶身后，空中转体后落在吴佶身后的床上翘腿而坐，一袭红裙仙袂飘飘，从吴佶脸上直接穿透划过，一只手撑在下颌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妩媚天成。

“我有次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成长是一个人的战争，这战争注定兵荒马乱，天翻地覆，但是在别人看来，你只是变得比平时沉默了点，这战争注定单枪匹马！’我这个人性格使然，可能沉默只是一时，但是我也把这个理解为一种成长，而且我很开心自己能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吴佶一边语重心长的诉说着自己的理解，一边拿衣服擦拭着短刀。

他并不觉得曼珠现在会对自己如何，而且他也没打算现在就与她刀剑相向，他只是记得曼珠说过，这把短刀是不错的武器，而且现在还不是完全状态，他得尽快让这把刀恢复到完全状态，然后滴血炼化，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底气……

“咯咯咯咯……”

曼珠突然起身，如海洋馆里的那些“美人鱼”一般在吴佶头顶盘旋，时而从他身前掠过，时而趴在他后背，但这次的笑声里没了之前的那种寒意，多了几分认同，显得更加温柔。

“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吗？你现在不怕死了？”

“怕！如果突然无端死去，我相信谁都怕，每个人对死的理解都不一样，于我而言，陪着你去送死我觉得一点都不值得。”

“那如何死去才值得？”曼珠的玉指在吴佶脸上轻轻划过。

吴佶没有回答，在他心里，那些继往开来的人死的重于泰山，在很多人眼里，他们的死很壮烈，甚至是在他们自己看来，也是死得其所，这无可厚非。

还有那些为了亲人朋友故去的，为了爱情，为了友情，为了理想，为了大义……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当事人眼里，都会觉得值得。

但是吴佶现在是被裹胁着去送死，这个可以说毫无意义可言，所以他不想回答。

“如果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管，只管修炼，我能到什么境界，我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少？”

曼珠突然从吴佶后背往后飘去，落在床上坐下，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

“这个我没法保证，我也不想骗你，此去必定是凶险万分，但是你的境界越高，活下来的机会自然更多，而且……

至于你能达到什么境界，这也跟你自己的天赋相关，虽然你天赋极好，但是越往后越难，这是天地规律。

所以，你能修炼道什么境界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嗯，我懂了！”

这不就是在说“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吗？……吴佶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那你除了能加快我修炼，就没其他的帮助？比如给些什么逆天法器之类的？”吴佶扭头期待的看向红衣女妖。

“没有！”曼珠淡淡说道，看了眼吴佶又接着说“我现在只是元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