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松开他的脖颈我往后看去,一束极细的光芒从他的指尖飞出,窜至灯台,霎时点亮了整间屋子,将我与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没想到你还怕老鼠。”
我死愣愣地盯着他看,“是老鼠?”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幽灵吗?”他笑了笑。
完了,丢脸丢大发了。
心虚的我离开他的胸口转过身去,他握了握我的手,道:“回去吧?”
尴尬的我突然希望,这灯还是灭了吧。
路上我才反应过来,问他为何能在夜间看见东西。他伸手拂开一簇差点刮到我头顶的树枝,说:“因为我的眼睛,生来便能在夜间视物,所以对我来说,只有日出日落,不存在什么黑夜白昼之分。”
……
晚上我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先行一步上了床,蜷缩在最里侧,切切实实地只占了一小块地方,保证不会影响到玊昱晅的睡眠。
换上睡袍的玊昱晅见了我的模样,只是笑笑。我以为没事了,他钻进被窝之后却生生地将我从墙角拉到他的怀里。动作完结,还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了的被褥,又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要熄灯了。”
我心想,我明明已经够让步了,然而这么一大块地方偏要贴着睡,是不是有毛病啊。
熄灯之后,一切都暗了下来。我想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熄灯,若是没有月光,我向来是亮一盏烛火至天明。抬头瞅了瞅他,又瞬间埋下头去,心中琢磨着,他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他,这个人真的有点恐怖。
安安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
“嗯......?”
“怎么?”
“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说吧。”
“但是你可能会生气。”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抱了抱我,说:“你问吧,我不生气。”
我想着得必须问一些简洁的问题,单刀直入直说:“十里云烟是什么地方?”
“一个无法完成的空间。”
“跟玊城一样吗?”
“类似。”
无法完成的空间,所以才被列为禁地么。我清楚得记得当初在幻境之中的感受,虽是波涛汹涌,却无半点伤我的意思,再联系他以往所说,说不定是这半颗心脏在护我。虽然说,后面发生了无法意料之事。
返回去想,我同他的经历也确实够梦幻的。他第一次见到我,也不过数月前。
“你是不是认为我忘了你?”
问出口以后,我发觉自己好像有些融入扮演“妻子”这个角色了。这句话,在我看来,过于暧昧。
“你想听故事吗?或许我可以给你讲个前世今生的故事,也好哄哄你,免得你老是不肯睡觉。”
虽然说我也觉得前世今生什么的最友爱了,可是他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要正经讲故事。
“不要听。”我一口拒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