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老夫人沉默着重新坐下。

二娘丝毫没有察觉到，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担忧的神情。只有她一人惦记着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喜滋滋的对老夫人说：

“母亲，大人升官可是好事啊。咱们该如何庆贺为好呀。”

老夫人看了一眼二娘，心里居然有些后悔当年为何要与儿子赌气，非要将愚蠢之人提为姨娘。忍不住便要找些由头，将她支开。

“你去大厨房，吩咐他们今日多备几个好菜。”

这厨房之事，素来都是夫人高氏的职责。而今日居然让二娘插上一手，其中的暗示意味让她欣喜万分。自然是赶紧离开去安排了。

“母亲，多想无益。若真是祸事，人为刀俎，我们本也是躲不掉的。”

白昭对着老夫人沉声说道。

老夫人自然知道儿子所言极是，便强压下心头不安。

这才想到刚才接旨时的一桩怪事，对着白楚招了招手。

白楚乖巧的走近祖母。

“楚儿，太后寿宴当日的事情，清儿已经大致和我们说过了。只是，那圣旨里怎么还说起你有医术，解了南华质子毒？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韩氏的话，白昭和高氏也向白楚投来了质询的目光。

白楚自听到那句起便觉不妙。之后暂时无人问起，她还心有侥幸，以为旁人并没有在意。

她解毒之事，明明只有南华太子和其仆人知晓。此时却黑纸白字的写在了圣旨上，也不知，是皇上自己发现的，还是那个太子说出去的？

不管是谁，现在可是给自己招来了大麻烦了。白楚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便不多这个事了。

白楚正在思忖着，却听到身后母亲出了声：“不是楚儿，是我。”

厅中几人闻言，都看向了南芙。

其中最冰冷的一道目光，来自老夫人。

时隔多年，韩氏终于又一次将目光放在这个女人身上。

除开南芙初进门的时候，韩氏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她。哪怕是家宴，韩氏都不曾向她的方向看过一星半点。

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灾星，韩氏只恨当年没能及时将她赶走。

当年被带进门时，她连字都不识几个，琴棋书画样样不会，除了一张脸还稍微能拿得出手，其他方面简直与废人没什么两样。

可如今，她却突然说她会医术？

“三娘，你，你是何时会医术的？那圣旨上，又为何写的是三姑娘呢。”

夫人高氏已经难掩惊诧，脱口问道。

南芙有些迟疑。

她又如何知道自己医术何来呢。说到底，不过是偶尔几次记忆闪回。

要是真让她如大夫那般号脉看病，怕也是做不到的。要说前因后果，她现在可是说不出来。

而老夫人眼中，已经闪过了怀疑的神色：这母女二人，前言不搭后语，难以自圆其说。还不知，背后是有什么秘密。

白楚见状赶紧接过话茬：“祖母，夫人。此时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