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戚琮,参见陛下。”
“缙国使臣白翊,参见陛下。”
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宇文启眼中的玩味更重了,他俩好像认识?
“平身吧。两位怎么一起来了?”宇文启说。
“草民是为了前晚之事,前来向陛下请罪。”从琪斜眼看了看白翊,似乎欲言又止,故意装作一副不便言明的模样想引得宇文启赶白翊出去。
“白司尉,朕和戚琮还有事要谈,你先......”
“陛下。”白翊已经看到从琪的小表情了,嘴角一弯,打断宇文启的话。“臣跟这位戚公子关系匪浅,想来留在这也并无不妥。”
“关系匪浅?”宇文启琢磨着这四个字,戚琮也是来自缙国,他们原来是旧识?“白司尉,你们之间叙旧的事容后再说,朕现在有要事要与戚琮相商,你先退下吧,朕稍微会再命人宣你。”
“陛下,不管戚琮有何冒犯之处,臣先在这替她向您谢罪。”白翊纹丝未动。“陛下提及之事,不知是否皇宫闹鬼传闻?此事臣也略有耳闻。”
“大胆!”宇文启突然脸色一变,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怒气。“白司尉,朕看在你是缙国使臣且送世子回来的份上,对你多加礼遇。你不要越界!我瀮国之事,你一个他国使臣也敢妄议?!”
尤其他知道戚琮参与了此案,已经是听了不该听的,却还敢当面直说,宇文启早就怀疑缙国此行疑点重重,一直未抓到把柄,白翊身为使臣,这决计是他不该说的话。而且以白翊之前老成持重的言行,他更不应该犯这种错。
“陛下请息怒。”白翊脸上毫无惧意,却也躬身行礼。“的确是臣言语逾矩了。只因臣乃缙国慎刑司司尉,对查案之事略有经验,此次出使也是本着两国交好之意,臣也希望能为瀮国出一份力。”
宇文启压下怒意,语气却也不似之前那般和善。
“不必了,瀮国之事,自有我瀮国之人可用,白司尉乃缙国使臣,还是不便参与为好。”
“谢陛下体恤,缙国之人的确不适合参与宫中之事,那臣和戚琮就告退了。”白翊这一个急翻转,给从琪都整了个措手不及,还能这么玩?
“慢着,朕什么时候让戚琮走了?”宇文启突然感觉有点不对。
“戚琮也是缙国之人,她也不便参与。”白翊语气淡然,却说的让人吐血,原来在这等着呢。
“朕说,戚琮留下!”宇文启眼中明显不耐了,白翊若是再执意不让,就要撕破脸皮了,不过是宇文启要撕白翊脸了。
之前未发现或者说小白让白翊误以为自己未发现戚琮就是从琪,并没有细查从琪为什么被卷入此事之中随。
虽不知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昨晚之事很明显,宇文启并未信任从琪,死了这么多人,怕是未必能善了。
但又看从琪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担忧宇文启会把她怎么样,白翊心中犹豫是否能放心让从琪独自留下。
“喂。”从琪控制了音量,只让白翊一人听见。“我没打算把你的事说出去,你不用这么坚持留下来。”
秉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想法,毕竟这其中弯弯绕绕如何,从琪也没想明白,没必要对宇文启解释的事无巨细,自然不必把白翊供出去。
白翊却是听了一脸苦笑,自家这娘子是觉得自己怕被捅出来才坚持留下,真是好气又好笑。
“放心,我在,你不会有事。”向宇文启行了个礼转身经过从琪身边,白翊轻轻吐出一句话,大不了陪她把天捅个窟窿,白翊都会随她闹。
即使布局到现在丝毫胜算都没有,他也毫无惧意。
感觉白翊走出去时似乎真的在担心自己,从琪微微垂下眼帘,这种感觉形容不出的难受,不是伤心难过亦或心痛,而是那种陌生人对你关心,你却不知如何回报的愁绪。
“陛下,前晚之事,我想您应该有所了解吧?或者我应该直接禀报您想知道的部分?”虽然最后逃离的时候,从琪并不知道宇文启的人死的就剩一个,但是她还记得她打开结界前,那两股隐藏的势力,一股是白翊的人,另外一股并不难猜。
“朕觉得,你应该有很多需要交代的?比如杀手背后之人是谁,你们怎么会凭空消失而后又出现,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死了,你却完好无损?”宇文启在从琪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没有伤痕,也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
连自己的暗卫首领逃回来的时候都是浑身伤痕,全凭运气,戚琮太不简单。
“所以,我想再问一次,你是在威胁我吗?”不知道为什么,从琪的语气明明很淡然,却带着一股掩不住的威压,甚至更胜于宇文启。
宇文启仿佛在从琪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帝王的影子,这种俯视众生的眼神,像是远在时空之外的神那般,自己却渺小的像是她注视下的一粒尘埃。
“朕威胁你又如何?!”强忍住心头的颤栗,宇文启猛地一拍桌子,他不能退让。
随着宇文启的话音,书房一角一个人影似是凭空闪现,带着凌厉的来势,手中一把寒刃呼啸着刺破无形的空气,冲着从琪的方向径直杀去。
果然还是魂力弱了,这个人的出现自己居然没提前察觉,从琪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宇文启的眼里,以为她是打算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