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右相大人,求你让我和弟弟与父亲母亲另关一间牢房吧。我们好照顾父亲。我母亲…还不知是死是活。”
虽说进了牢来,右相也不可能直直的看着女牢那边,现在听得林弘博说,他才看了过去,看到那牢里躺着一个人。
公孙浅皱眉道:
“胡大人,你不着人看看,要是死在里面了,可不好说。”
胡大人为官几十年,自然知道就算这一家子被判了流放,但朝中还盘根错节的关系,自己不能太过了。何况右相是他和林承文的座师啊。
胡大人忙叫女狱卒打开把人抬了出来:
“回大人,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林弘远突然大声哭骂起来:
“都是你们,你们打我娘!哇……”
小家伙心情很难受。看着父亲母亲都摆在那里,两人一个一身血,一个一身的脚印。
右相看看跪着也跪得笔直,伸手搂住弟弟的林弘博,转身对胡大人说道:
“三天后就要上路,你就让他们一家关在一起,有个照应吧。”
梁公公也看了一眼,倒是没有说反对的话。
胡大人看一下这一排的牢房,只有最里面那间还空着。就让狱卒去打理一下,然后就把林弘博和林弘远放出来。
林弘博先弯腰抱起了母亲,放到了那牢里的稻草上。又想抱父亲,但确实抱不起来。
还是一个狱卒上前,帮着抬林承文的脚,这才把林承文抬来放到了母亲的身边。
转身狱卒就把他们这个牢门给锁了起来。
但站在牢里的林弘博此时却是冷静的转身对着右相和梁公公行了一个礼,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按大兴律,我们被判定了刑的,可以与亲人相见,眼下我爹娘这种情况,想要三日上好好上路自是不行。所以,烦请右相大人帮我们传个信给我外祖许家,请他们带药来给我父亲母亲诊治。”
按说,罪臣肯定用不起太医的,但许家本来就是他们的亲人。
右相还是又看了一下梁公公,梁公公微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轻轻颔首:
“让他们医治了好上路。”
这边圣旨送到牢里的时候,那边都告示贴出来了。
许太医一家还在想打听一下怎么疏通关系呢,就得到小厮来报:
“回老太爷,回老夫人,朝廷出告示了,安远侯府被撤了爵,全家流放南郡,三日后出发!”
“你说什么?”
梁老夫人和徐老姨娘对看一眼,然后两人都晕了过去。
许太医和小孙儿忙一人一个掐着人中。
不一会儿,人倒是幽幽醒了过来。又哭开了。
许太医现在心乱如麻。
女儿一家要流放,女儿哪里吃得了那些苦,自己要找谁才能救得了女儿一家啊?
许太医还没想出办法,又来了一个小厮:
“老太爷,老太爷。回老太爷,刚才门外来了一个小兵,说是右相大人派兵来传个话,让你带着治伤的药去探监!”
带上治伤的药?
许太医后背一凉,怕是有人在里面受了刑了。
“快,快,根伯,快把我的医箱拿来,再把我备用的那个药袋拿过来。”
许太医整理一下衣服,交待大儿媳妇沈氏:
“你让人准备一些吃的用的,等一下让老大送到牢里来,我先去看看是谁受伤了。”
许太医急匆匆往外走,差点儿与正要进门的一青年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