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长得和唐绘很像吗?今天是我先约定的互换信息,没能让你和那个人见面我很抱歉,作为补偿,就让你亲一下咯~”
“可是...”
“怎么?这都要打退堂鼓吗?一个和你心中白月光长得如此之像的女孩子白白送上来,难道还要退缩吗?”
无垠的夜晚有万千美景,他的目光躲闪,却始终无法从她的脸上离开。
一道横亘的峡谷弥漫在酒香的雾霭中,峡谷的裂隙越靠越近,峭壁的豁口含住皎洁的玄烛,似乎要于合拢时将漫天清辉吞入口中。
“你一定是喝多了...”
在即将合隙的刹那,林清缩回身子,推开了江夏的手。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无法说服自己...”
“怂蛋。”江夏冷哼一声,站起身倚在窗台上。
“我说,再这么下去你直接出家得了,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吧。”
“我不信,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即使真的疏远了我,即使此生不愿与我相见,我也要听到她亲口确定才会死心。”
“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呢!”江夏长叹。
“人呐,是要向前看的,困在过去会迷失自己,躲在名为回忆的囹圄之中会活得很累的。我猜啊,你已无数次幻想和唐绘的美好结局,在你的脑海中如同轮回般上映,但只有真正经历着无尽的轮回,才知道有多想挣脱这种束缚。”
“我有点...听不懂。”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已经饮入肚中的酒再怎么回味也已不再是佳酿,何不放下眼前的杯盏,窗外的夜色一样朦胧呀。”
无论是酒还是夜色,可能都不只属于你一人,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江夏的话似乎点醒了林清,他不安着,局促地开口。
“实不相瞒,我其实已经...”
“咣当”江夏不知何时醉了过去,瘫倒在地上。
“都说了姑娘家家的,在外有点防备心,非得喝得酩酊大醉...”林清抱怨着,将江夏扶上了床。
看着她沉睡的模样,似曾相识的回忆又让他浮想联翩。
林清不自觉地握住江夏的手,她和唐绘实在太像了,连喝醉的样子都如此相似。
况且,她也不是不允许...
林清为江夏盖上了被子,回到了客厅。
他做不到。
刚刚坐下安生了片刻,林清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他还在好奇这大晚上的是谁,门外出现的女人却让他不寒而栗。
“你你你怎么会回来,你不是住在医院吗?”
“哦哟,这是我的家,还不准我回来了?”她走进门,脱下护士服。
“去帮我拿双拖鞋来。”
“好...”
正当林清转身的刹那,女人忽然拦住了他。
“今天去医院,可没少给我整乱子啊,还差点把我弟赔在里面。”
“这...”
女人勾起林清的下巴,露出如秃鹫般凶狠的目光。
“我可是听说,我家的狗趁我不在,跑出去和野猫偷腥了,你身上沾了不少野猫的味道呀。”
“什...什么野猫,老婆你误会了,我今天去医院只是为了见一个朋友。”
然而女人根本不理会林清的说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面前。
“快说,那野猫现在躲到哪里了?”女人的目光望向大门紧闭的卧室。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江夏站在门口,恰如等待许久般,直勾勾地盯着女人,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喝醉的痕迹。
林清:“你不是喝醉了...”
江夏冷哼一声。
“要是不会陪酒,我可走不出那小破村庄。”
“我也早该知道了,林清被跟踪得这么紧密,一般人可做不到,对吧,林清的现任妻子,刘梓晴!”
关于这件事,江夏其实早就察觉到了端倪,她还在实习的时候,就发现晴姐常常不回家,她看起来已经三十出头的样子,却总是对自己的家庭闭口不谈,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里江夏误以为刘梓晴是个不婚主义工作狂。
然而在医院集体体检时,江夏负责收所有人的体检报告单,却发现刘梓晴登记的婚姻状态是已婚。
“晴姐,你明明结了婚,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呀。”江夏打趣着问刘梓晴,却发现她鲜有地板起了脸。
当时江夏才刚刚入职,以为戳到了晴姐的禁脔,乖乖地闭上了嘴。
但人的好奇心往往越被阻止越严重,江夏又翻出刘梓晴的报告单,发现她的家庭住址竟然在江月湾。
“这可是F市首屈一指的高档小区啊。”
江夏只顾着感叹刘梓晴深不可露,却没注意她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小江,偷看别人隐私可不好。”
江夏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报告单还给刘梓晴。
“对不起晴姐,我真的只是好奇,如果触碰到您一些不愿意回忆的…”
江夏生怕惹到了领导,自己刚刚起步的仕途就这么中道崩殂,却没想到刘梓晴完全没有生气。
“嗐,我能生什么气,你要想知道直接和我说就好嘛。”
刘梓晴说,当年自己年少无知,误入爱情的泥潭,被一个老男人欺骗了感情。
“他来自豪门世家,我在他们家中毫无尊严可言,只把我当作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恳求他们哪怕让我净身出户…但你看现在,我虽然逃了出来,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了护士长的位子,但还是没有完全摆脱和它们的纠葛。”
“那会儿我还打心眼里同情和敬佩你,但现在一切,你虚伪的谎言该被揭穿了。”
她说过会亲自登门拜访,她说到做到。
刘梓晴也分毫不让,轻蔑地笑着。
“你这张小脸长得还挺别致,乍一看还以为那女人真的诈尸了呢。都跑到人家家里偷腥了,小野猫,难道你还要倒打一耙?别忘了谁是这里的主人。”
她打了个响指命令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