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清其实在半路就醒了,她听见原离制止了那个打晕自己的男人。
洗血之后的她体质优于常人,那一棍子根本不足以让她昏死。
就连那个人的心跳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假若之前救原离只是因为她跟自己相似。
那么现在,苏晚清是铁了心要管到底。
男人粗暴地将她丢在一间久未有人居住的厢房,她一摔上去,嘎吱一根床板就断成两截。
鼻尖处处都是灰尘,还有一股子霉味。
苏瑶琴并未现身,只是另外一道很稚嫩的少男音说:“这女人是顺天侯的掌上明珠,据说是顺天侯最疼爱的那个女儿。我们已经不能入朝堂,只能从报复他身边人开始。”
男人低沉的声音附和,像个痴傻儿一般重复“错不在我” ,全都是“他们都是错”,“他们活该”。
少年也是畏惧害怕,手中握着的匕首颤颤巍巍,哐啷掉在地上。
苏晚清闭着眼都替他着急,杀个人也太磨磨蹭蹭了。
墨王那狗男人杀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从来不会生出半点愧疚负罪。
反正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杀人有错,一肚子歪道理。
“你爹杀了我们爹娘,害死了我们所有亲人,我们今日杀你,全都是应该的,你死了也不要责怪我们。”
少年捡起匕首,橄榄似的喉结上下滑动,咕咚咽着口水。
“要怪只能怪你是顺天侯的女儿。”
苏晚清等得花都要谢了,他走到床头还是趔趄,一跤摔倒。
再起来时,苏晚清闻到血味,这呆子居然平地把自己摔出鼻血。
她很瞧不起没本事的书生,眼前这两个她大概是猜出来是朝廷里那一派系的后人了。
苏晚清腰间藏了顺天侯交给她的匕首,小紫不见,她只想试试自己突然旱地拔葱长出来的内力。
就在一双手覆上她腰间锦带的时候,她就觉得女孩子还是要学学武术。
哪怕不能当匡扶大义的侠客,也要有保护自己安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