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承平淡的语气还是流露出了对于这件婚事的不满,言谈之间更是不乏对新娶王妃的不屑,乃至于对当朝皇帝(他的君父)愤懑敷衍。
归结起来,秦懿承有着诸多情绪在于五个月前与西境之外的北狄数战大捷。他远在秦城的父亲,大寅现任之君景帝忌惮他拥兵自重,但为了面子上说得过去便予了这一纸赐婚。
可在秦懿承看来这一纸赐婚名为封赏实则是羞辱试探。因为他所娶的新王妃,安国公府的嫡女王灼儿是一个在帝都秦城声名狼藉、无人敢娶的药罐子。
现下,他桌案之上所放的一叠厚厚的书信便是王灼儿声名狼藉的种种事迹。
若真如那秦城探子传递的消息,这个王灼儿不孝父母、嫉恨手足都只是些许小事。声称自己被山贼所虏失了清白,实际却是与情郎反目为对方挟持报复,方才是伤风败俗。
当然,秦懿承之所以会派人打探自己这新王妃的底细,是怀疑她为秦城之中有心人借机安插至他身边的细作。
要知,只承袭了一个虚爵,无甚权势的安国公府论常理哪堪与皇室攀亲。只是这查探到的消息让秦懿承震惊之余,更觉出景徽帝生性凉薄及老谋深算。
诚然,徽帝是故意选了一个如此不堪的女子羞辱于秦懿承,更深沉的心机却是一旦他对这门亲事稍有不满便会被大作文章,兴师问罪。
不过,秦懿承对于所娶何人、是何身份并不关心,哪怕是如王灼儿这般声名狼藉的女人。
只要她能顶着这懿王妃的名分在府中安生度日。他会如让人传话的那般保她这一生衣食无忧。
如若这王灼儿居心叵测,他亦不会怜香惜玉,便是处以极刑也不手软。
“殿下,军中急报!北狄、南疆联合大军已至城外军营不足百里!”
秦懿承见着这匆匆而来的传令兵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他原以为三月前溃败的北狄会安分些时日,不曾想这便联合了南疆卷土重来。
十数年的征战杀伐已经让秦懿承习惯了频繁的战事,他虽有意外,却也是利索的脱下吉庆的喜服显出不曾替换的甲胄戎装,即刻随着传令兵出府赶往城外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