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本王记得王妃嫁入王府时,送亲队伍里不止一个侍女。如今缘何只余你一个!”
“启禀王爷,那些送亲的婢女本是安国公府挑出来给王妃陪嫁的。王妃娘娘怜悯那些婢女年纪尚小就背井离乡,离了亲人。于是大婚之后便遣了这些婢子随同送亲的队伍一道回程返乡了。”
“那你为何还在王府?”
“奴婢是王妃娘娘未出阁时从武行买来的,无亲无故也没有去处,因而才被王妃娘娘收留在身边伺候的!”
叶子不慌不忙的回着话,言语激动时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任谁看来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王妃因何而去,又是何时去的?”
“王妃娘娘未足月便出世,自小体弱多病。年少时染了重病未曾根治落了病根儿,以致稍染风寒便起咳疾。前些日子…”
叶子说着说着不禁抽泣哽咽,她拽着袖子抹着眼泪,好半天平缓了心绪又继续说道。
“前些日子王妃又犯起了咳嗽,全只当是旧疾犯了。可就几天前,王妃病情更重以致起不来床。等到今日黄昏时分奴婢熬了药给王妃,才发现王妃…王妃已经没气了!”
“王妃既已病重,缘何不请大夫?”
“先前请过城南的大夫,王妃吃了几剂药已有好转。后面王妃病重了只当是风寒反复也不愿再给府中人添麻烦不让请大夫,可哪曾想…”
秦懿承听完叶子一番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觉得西境刚刚大捷而懿王妃却因病亡故有些不合时宜。不过这生老病死却也由不得人,秦懿承沉默半晌方向着管家道。
“管家,王妃的后事就由你一手操办吧!”
“是!老奴即刻差人去办!”
秦懿承说罢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叶子,他见着对方一脸悲戚的模样情真意切却又隐约觉得有一股子说不出哪里古怪的意味来。
“至于你!王妃心善先前肯放陪嫁的婢女回乡,想必也希望你有个好归宿。一会儿,你随管家去账房领些银子出府去吧!”
“多谢王爷!只是王妃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请王爷恩准奴婢为王妃娘娘守灵送葬,待王妃娘娘入土安葬之后再行出府!”
“难得你有这份心,本王便成全你!”
“多谢王爷!”
秦懿承话罢不带任何留恋的迈出了这个他首次驻足的院子。跪在地上的叶子,见着那抹离去的身影以及尾随之后的一行人。
她原本悲戚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几分不屑,内心更是鄙夷这位懿王殿下薄情寡义,明媒正娶的妻子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为此,她更加庆幸自己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论证自己所嫁非人,逃得正是时候。
没错,如今跪在院子里自称叶子的方是一年前嫁入懿王府的王灼儿。那个所谓“病重亡故”的懿王妃才是被王灼儿药倒扮“尸体”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