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之南正街拐角巷尾,一块黑漆竖放的招牌挂于这店铺一侧。
“罗记棺材铺”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因着简朴的牌匾并不醒目,却依旧让过往行人觉着晦气下意识的避得老远。
王灼儿披着斗篷跟在叶子之后遮遮掩掩的进到棺材铺内,她进到屋里看向那抹已然在此处恭候多时的背影也不废话。
“顾大人,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皇帝陛下新指示一并写在那紫檀盒锦缎上不就得了,又何必这般折腾,害得大家都费事!”
王灼儿一通抱怨引得那抹背影的主人回转过身,正是明面上已宣罢圣旨启程回京了的御前副指挥使顾准。
“兹事体大,陛下再三告诫需得当面告知王妃娘娘!”
顾准也不磨叽,径直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个暗红的小瓷瓶递给了王灼儿。
“这是什么?”
“鸩毒!”
王灼儿闻言拿过瓶子的手不由一哆嗦,她看向面无表情的顾准暗暗觉得大事不妙,却还是装作没事人一般问出了口。
“陛下给我这东西做什么?”
“陛下的意思是懿王殿下功高震主,恐为祸患。所以…”
“陛下是疯了吗?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王灼儿着实不敢相信景徽帝竟然给她鸩毒毒杀自己的亲生儿子。
何况,在她看来景徽帝虽然深谙帝王权术、深不可测,但却也是个心有抱负、在意天下民生的皇帝。
他就算年纪愈长疑心愈重,也不至于到毒杀亲子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
“不,不,我不相信!陛下他不会这么做,不会的!”
“陛下口谕,微臣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懿王妃你这是要抗旨不遵吗?”
“仅凭一道口谕就让我杀人,哪有这么好的事!顾大人,你且回去告诉陛下便是他御笔亲书加盖了玉玺宝印的密旨给到我,我也怒难从命!”
顾准见着一脸决绝的王灼儿,对于她的严词拒绝不禁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