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灼儿对于秦懿承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事情给揭了过去,禁不住的皱起了眉头透出了淡淡的愁绪。
“殿~陛下,孩子不能这么娇惯!”
秦懿承就王灼儿较真的语气,在脸上浮起了一抹不以为意的浅笑,挥手屏退了殿内的一众宫人,几步走至了王灼儿的跟前将人一把给揽入了怀中。
“我们的公主享天下之养都不为过,多吃几颗糖怎么就是娇惯了?”
“这可不单单是多吃几颗糖的事!”
王灼儿说着想起了先前秦元意同自己一番撒娇耍横没能要到糖吃,转头就撅着小嘴对身边劝慰的乳娘动起了手来。哪怕,她是第一次得见也不觉得是一件好事,又是不带含糊的道出了口。
“元意还小,不能让她养成遇事不顺心就往旁人身上发泄怨气的坏脾性!今天是两颗糖就可以顺她的意,可若每每都如此,待日后长大了就怕是要无法无天了。”
“朕的皇后,是不是多虑了!你也说了元意还小,她哪里懂得的那么多。今日诚然是为着没要到糖吃伤心过头了,才无意打了乳娘两下,怎么就扯到日后会无法无天去了!”
秦懿承轻飘飘着语气,从不觉得秦元意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会懂得向旁人撒怨气,更未将孩子不痛不痒的打了乳娘两下放在心上。他只道王灼儿是小题大做了,却也明白她的用心,从而再次劝解出声。
“先前你都放任元意哭了大半时辰了,她会记得教训的!当然了,她即使是无心的,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终究不对。我一会儿着人给元意的乳娘一些赏赐,就当是替孩子给人赔不是,这样可以了吗?”
王灼儿听着秦懿承这相比哄孩子还要温柔上许多的腔调,心头没由发颤更是随之沉重起来。
因为从始至终她并未开口同秦懿承说过秦元意是为没吃到糖而闹脾气,之后更没有提及秦元意发脾气动手打的是乳娘。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沉默多时的王灼儿为耳畔再响起秦懿承的询问之声而回过了神,语气显着倦怠的道出了声。
“就突的觉着有些累!”
秦懿承的目光随着王灼儿说尽的话落到了面前书案上一摞厚厚的经文,联想到过去将近两月里发生的事缓缓道出了声。
“这些日子以来父皇的丧礼、守孝、跪灵,还有这后宫的诸多事,定是把你累着了。好好休息,莫要再拖着身子抄这些佛经什么的了!”
“嗯!”
秦懿承听着王灼儿的一句轻声呢喃,后知后觉从景徽帝驾崩算起都不曾有过半日是与王灼儿独处的。再一念及百日的国丧未过,还需得在文武百官面前做做样子,心里尽管百般不情愿却还是念出了口。
“勤政殿里还积压着好些奏折,为夫明日再来看你!”
“好!”
王灼儿简短一字道出声,就着勤政殿三个字又是加重了记忆,如今的秦懿承已经是寅朝的皇帝了。她再一抬头望向了秦懿承那抹走远的身影,心里生出的些许留恋很快就被宫室里长久的沉寂所冲淡,变得再说不出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