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瑜又送了她一些华丽的布料和首饰,一些精致的吃食,让贴身大宫女亲自送她回了馆舍。
房门一关,叶轻舟紧绷了一天的心彻底松弛了下来。
脱掉身上宽大华丽的罩衣,卸掉发髻上的金簪。
一身轻松的叶轻舟,将自己成大字状扔在了床上,舒服的长长喟叹了一声。
盯着头顶的青色帐顶发了一会儿呆,叶轻舟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打开了装着金银的陪嫁箱子。
叶轻舟双眼冒星,拿起金闪闪的黄金在嘴上亲了又亲:“哇哇哇,发财了发财了。”
“以后再也不用拿首饰换钱了,这些钱花都花不完。”
摸着摸着,叶轻舟的眼睛又亮了一个度:“应该买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有漂亮的园林景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再为他们置办喜欢的墨宝,绝版书籍,这样等舅舅们出来了就可以享福了。”
“还要买地,徐叔周叔以前说过,钱是越花越少,但地是可以生钱的,粮食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卖。”
叶轻舟越想越激动,在屋里又蹦又跳,一会儿跑到窗边看起了天色,想即可出去看宅子看地。
同一时间,承国公府,宋晏的书房灯火通明。
小厮瑞文端着一红木雕花盒子,抬手扣响了书房的门。
“进。”
男主人没有起伏的嗓音传出。
瑞文推开了书房的门,走到书房正中央停住,看向坐在书桌后看书,一身白色绣暗纹常服,眉眼平静无波的男人:“大人,宫里皇后娘娘送来的,让您亲启。”
宋晏头也不抬一下,淡声说:“放下吧。”
“是。”瑞文将东西放在了书桌上,宋晏的手边。
不过没立即下去。
宋晏翻了一页书:“还有事儿?”
瑞文偷看他脸色:“老夫人说郡主一人住在馆舍很不像话,看大人是您从自己院里拨两个丫头过去,还是老夫人从身边拨两个丫头过去。”
“从我们院子里拨。”宋晏沉吟片刻后说:“让月素,月雅去伺候。”
这两个姑娘明明是老夫人留着给他当姨娘的,这若是伺候了未来夫人,再往回收,可怎么往回收啊。
瑞文震惊:“月素,月雅两个姑娘是......”
宋晏手中的书卷‘啪’的在桌面上扣了下,冷目锐利的看向瑞文:“我用你来提醒?”
瑞文身子抖了一下,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用。”
宋晏斜了他一眼,收回目光重新看自己手里的书,寒声说:“去办吧。”
“是。”瑞文这次不敢再多话,夹着尾巴就退下了。
他走以后,宋晏手中的书卷没多久再次落在了桌面上。
宋晏双手揉上太阳穴,烦躁极了。
过了一会儿,心绪平复了一些后,宋晏捞过红木盒子打开了。
有一卷裱好的轴卷,还有一封信。
宋晏先打开了轴卷,上面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诗句。
他凝视着画卷上清秀整齐的字体,沉吟片刻,将画卷扔在了桌上,拿过信纸打开了。
是宋婉瑜写给他的一封信,说叶轻舟她已经观察过了,并非是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粗俗不堪,空有其表。
她读过书,习过字,而且很懂事很有教养,和他很般配。
希望他能对人用点心,好好过日子。
宋晏揭开熏香炉的盖子,将信扔了进去,拿过轴卷毫不留恋的从中一撕两半,也一并投进了炉里,看它一点点被火吞噬,烧成了灰烬。
瑞文领了宋晏的话告知了主事的婆子,将话递进了后院告知了月素,月雅,让她们明日一早就去馆舍伺候未来夫人。
俩人不同于一般的丫鬟,有单独的房间住。
房门一关,月雅人就扑在了床上哭的惊天动地。
文静的月素安安静静走到床边坐下,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
月雅哭了很久,直到再也哭不动,才从床上起来。
她用红肿的双眼看月素:“我们就要给未来夫人做丫头了,再也不能伺候大人了,你怎么都不伤心的?”
月素瞟了眼床单上的湿痕,下床,走到箱子旁,从里拿了一件干净的床单出来,推了月雅起来,换起了床单。
“伺候大人是丫头,伺候夫人也是丫头,都是丫头,有什么不一样可伤心的。”
月雅推月素腰身:“你装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伺候不是那个伺候。”
“是姨娘,大人的房中人。”
“如果我们做了夫人的丫头,往后大人还怎么把我们收房,你听过哪个世族大家的男子,把自家夫人身边丫头收房的。”
“呜呜,我还以为等新夫人进门,我过不了多久,就要苦尽甘来做姨娘享福了。”
“谁知道美梦破灭了!”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呜呜......”
月雅抖出帕子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月素拧了拧眉头:“做姨娘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