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候在门房多时,“少爷回来了,昨夜您在宫里吃的接风宴,老太君的意思,今晚在正院福寿堂做家宴,就等您入席了。”
殷煜珩点头道,“我去更衣,你跟祖母说,稍后就到。”
殷煜珩推开书房门的时候,闻溪已经备好常服候着了。他把手里的包裹轻放在桌上,展开臂膀,让闻溪更衣。
闻溪近前,低垂的眼帘婉约,殷煜珩的心跳又燥了起来。要不是知道一家子都在等着自己,他真想先抱住娇奴温存一番。
“规矩学会了?”
“回将军的话,沈姑姑亲手教导,闻溪不敢怠慢,都学好。”
殷煜珩满意点头,更衣后带着闻溪去了正院福寿堂。
堂屋正中间摆放了一张红木雕纹的大圆桌,老太君坐在主位上正听着殷逸行禀书院见闻,见到殷煜珩便抬手打断了他。
“你兄长回来了,好好好,开席吧。”
殷逸行眉眼俊秀,看年纪比殷煜珩少上四五岁,清瘦儒雅,倒不像一门英烈的武将世家的公子。
回到自己位子前并没落座,殷逸行恭敬地对殷煜珩道,“兄长安好!”
其母柳氏也起身,守着礼数福身。
“祖母、母亲、姨娘。逸行大半载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就是没见结实,一会多吃点。”
柳氏惶恐着轻声道,“二少爷身子骨单薄,吃的也不少,就是不长肉,怕是没福气从武,都是妾身不是……”
“姨娘谦逊,逸行聪慧有礼,书院先生总夸他才华出众,日后定有所成,那便也都是您的功劳,不必过谦。”
虞氏脸拉得老长,自己的亲儿子,入席到现在,除了因着礼数唤了她一声母亲,再就跟侯爷的妾室相聊甚欢,这把她至于何处。
闻溪看见虞氏脸色难看,又见她身后如月阴狠地瞪着自己,便往殷煜珩身后挪了挪步子,便露出了神颜。
殷逸行青涩少年郎,柳氏管教的严,是以没见过什么貌美女子,只一眼,就怔了在原地,盯着闻溪呆住魂儿。
殷煜珩冷了眸光,偏头看了眼闻溪,倒没见她慌张,只是乖顺垂着脸,不曾抬眼。
柳氏原也是跟随老侯爷行军的军医之女,温婉贤淑,可若是看不明白后宅里的这些招数,今天这个桌子上也不会有她的位子。
顺着儿子目光一瞧,便知大事不妙,忙在他后腰处狠狠捏了一把,这才把人魂儿找了回来。
“二少爷,非礼勿视!”
殷逸行这才哗的一下红了脸,忙为自己失态赔罪。
殷煜珩当着老太君的面没说什么,摆手示意殷逸行坐好,待热菜上桌,家宴开席。
殷煜珩接过闻溪递过来的银箸,看着她一丝不乱地为自己布菜,竟都是按自己口味喜好,不爱吃的菜全都完美避开。殷煜珩顿时觉得不光胃口大开,看闻溪的目光也越发浓烈,就像再看饭后的甜汤,饭还没吃,就早早惦记上了。
“大少爷且慢!小心有毒!”
殷煜珩刚要送菜入口,如月一声惊呼,打破了家宴和谐的气氛。
“胡说什么,都是自家庖厨做的,哪里就有毒了?”虞氏语气并不严厉,倒像是故意配合着如月,一唱一和阴阳着牵出话茬。
“饭菜原本没有毒,就怕有心之人以布菜之便,行谋害之实!”
如月说得笃定,一屋子人将目光都落到了闻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