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吸引殷煜珩,闻溪将这套楚楚可怜学了个十成十,如今本尊在此示范,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合该她梅湘凌被世间最好的男子惦记。
闻溪偏眸去瞧殷煜珩,关切心疼全在脸上了,不由得暗自伤神。
太子轻搂梅湘凌入怀,木槿趁机瞪了一眼,那些内侍一见太子这态度,向着谁自不必多说,便又动手去拿悦榕。
悦榕哭嚎着辩驳,“太子殿下不可听信太子妃一面之词,奴婢没有搞鬼,这药壶就是从小厨房找到的,奴婢愿以性命担保,奴婢没有说谎!太子殿下~殿下!”
木槿不耐,冲上去一巴掌打在悦榕脸上,“贱婢!也不动动脑子,那安胎药是娘娘赐下的,若真要害人,怎会在自己赐下的汤药里动手脚?御医当日也来查看过,都说没有问题,你们主仆二人不甘心,还要污蔑娘娘?若不重罚,之后还不定生出什么事端,拖下去!”
闻溪不是没怀疑过这壶药渣,这么大量,一个宫婢想要夹带进来实在不易,看悦榕冤屈着发毒誓的样子也不像有假。
梅湘凌向来算计的深远,这壶药渣怕是还有后招,如果闻溪为了救下宋良娣和悦榕,点明其中蹊跷,梅湘凌若再给个合理的说法,那自己就等于送人头。
想到此处,闻溪又看了看殷煜珩的侧颜,这一世,机关算尽才得他与自己亲近了不少,此时她并没有把握,在与梅湘凌针锋相对之时,殷煜珩能否站在自己身前。
为复仇大计,闻溪无奈地保持着沉默,她如今人微言轻,即使今天拼死帮了宋良娣主仆,她们也不见得长命百岁,何苦搭上这一世自己筹谋几许。
闻溪正愣神,突然听到殷煜珩开口,“殿下,下臣认为,其中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还在太子怀中凄凄抽泣的梅湘凌,闻声也诧异地看了过来。
殷煜珩一向眼里不容沙子不假,可他对于梅湘凌以外的妇人是死是活从不会多言半句。太子向来知道他的脾气,今日却越发看不透他,便将搭在梅湘凌肩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煜珩看出什么了?”
“下臣本不该掺和东宫的事,只是觉得,若是这宫婢自己演了一出偷梁换柱,那定有迹可循。”
殷煜珩偏过脸,“闻溪,你那狗鼻子灵,是否能查验,她身上可曾沾染药材?”
“……若是不曾换过衣衫,定能查验清楚。”
闻溪吹牛,她不是小狗,天下药草何其多,天天泡在药罐子里的药店伙计,也不见得能闻出来,她又怎么可能查得清药材有没有经过悦榕的手。
只不过殷煜珩开口了,她必须应下,哪怕是虚张声势,让真正做贼心虚的人自己跳脚也是好的。
殷煜珩很满意闻溪反应得快,看他的眼神隐隐露着默契,外人不见得察觉,可跟他青梅竹马的太子妃怎会看不出来,这闻溪不会只是婢女这么简单。
得了太子批准,闻溪走到悦榕身前,不光糗闻了衣袖,还抓了她的手指,查看指甲缝隙,甚至连头发都查了一遍,极其细致谨慎。
那样子很专注,太子站在近处看得真切,倒是觉得闻溪十分有趣,竟不自觉地弯了眉眼,只是这一切在殷煜珩的眼中,凝成了深深地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