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冷哼一声,“哼~悦榕心存不轨,污蔑娘娘、祸乱后宫,杖毙了。娘娘开恩,想说死个奴婢给宋良娣点教训就罢了,谁知她心眼小,非说太子殿下偏颇,一个想不开撞了柱子……”
闻溪垂着脸,无人知晓,她此刻的瞪圆了眼框,只为强忍住泪水。她没能救下两条鲜活的生命,只能背负着她们的冤屈继续前行。
“真是晦气,要死也死远点,弄脏我们娘娘寝殿,那一地脑浆清理起来可麻烦……切~我跟你说不上这些,收了娘娘的赏,以后就机灵些,明白吗?”
木槿轻蔑的样子,仿佛她口中说的只是两株花草,残暴不仁。
闻溪的头又低了些,从牙关里挤出一句,“奴婢明白,木槿姑娘放心……”
木槿转身回梅湘凌身边复命,闻溪却再也忍不住了,逃也似的冲到殿外院子的假山后面,抱着自己颤抖的身子呜咽。
“她们本罪不至死,……唉,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闻溪替宋良娣不值,原本可以活下来,再找机会复仇的,可她这样就去了,使亲者痛仇者快,悦榕更是白白葬送了性命。
闻溪抹干净脸上的泪,深吸着气想调整,却一口气拉太长,脑子嗡的一声晕眩起来。
“姑娘无碍吧?”一只手轻扶了闻溪一把,她才不至于跌倒。
听到男子陌生的声音,闻溪下意识避讳,转身退后了几步,余光扫见一双锦缎钉银丝云纹靴,立刻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殿下,奴婢失礼,冲撞了殿下!”
“你认得本宫?……咳咳……”
听到咳嗽声,闻溪更确定,面前的就是四皇子赵寅礼。“四皇子尊贵,奴婢岂敢不识……”
“起来说话,你是谁的婢女,是不是饿了?方才见你站都站不稳……”
赵寅礼的声音微微有些暗哑,许是嗓子不大好,一用力就会牵出咳嗽,所以习惯了压着嗓子。
闻溪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从早上到现在没吃过什么东西,不晕才怪。
她恭敬地站起身,举止恭谨,未有半分逾举。
“囔,桃花酥。”闻溪一愣,并不敢接。
“不必据着,这里没人看见。本宫也是饮不得酒,又怕咳起来坏了皇兄皇嫂的兴致。这是整盘端出来的,干净的。”
赵寅礼言语中卑怯自嘲满满,倒是消除了闻溪心中的忌惮,壮着胆子伸出右手,用两根纤白的手指捏了一块桃花酥,以左手拖着又退回两步开外。
“奴婢谢殿下……”
“你手上是什么?”
闻溪抬眼,她不知道赵寅礼指的是什么,顺着他紧盯的方向,才确认是问她虎口的半圈伤疤是什么。
闻溪拽了衣袖遮掩,谨慎地回答道,“儿时被一顽童咬的,只不过并非他本意,应该是太疼了……”
“咣当”一声,赵弦礼手中的点心盘摔落在地,吓了闻溪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