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珩犀利了眸光,追问道,“蓄水池难道没有人每日巡查?怎会如此疏忽?”
“走水后乱作一团,奴才还未来得及追查到底是那个该死的玩忽职守……”
“娘娘!娘娘!”
身后一众女眷中传来惊呼,只见梅湘凌脸色惨白倒在木槿怀中,她身下裙摆黏在腿上,慢慢氤出深红的血水。
“快传御医!”赵晏磬边喊边赶了过去,殷煜珩却先他一步冲到梅湘凌面前,单膝跪地道,“娘娘可是伤了腿?”
木槿哭着回话,“火势凶猛,娘娘本可以好好逃出来,却为了抢出太子殿下最爱的那本诗集又折返回去,被坠落的缘木砸中了腿……呜呜呜,娘娘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殷煜珩瞳孔一缩,偏过脸隐藏眼中的黯然,身后赵晏磬上前,俯身下来,将梅湘凌拥入自己怀中,心疼道,“湘凌好傻,那都是身外之物,你若有什么差池,本宫才会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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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闻溪守了一夜都没等到殷煜珩回府,刚想要去药斋,却看见管家杨伯带着府上一众小厮和婆子拿着洒扫用具出了门。
她找来阿黎询问这是做什么,阿黎禀道,“昨夜东宫走水,火势不小,太子和太子妃的寝殿烧毁了,宫里其他闲置的殿宇都在修葺,说是少爷入宫奏请陛下,将隔壁老侯府收拾出来给太子殿下借住。”
闻溪知道老侯爷在世时,殷家上下都住在镇远侯府,现在的将军府是庆帝后来赐给殷煜珩的府邸。只因老侯爷功高盖主,深得百姓拥护,庆帝并未授意让殷煜珩袭爵,镇远侯这个封号就跟着老侯爷深埋入土。
“姑娘这是要出门?”
“嗯,想去药斋。”
“姑娘别白跑了,方才我听杨伯吩咐小厮去请薛神医,这会儿应该在隔壁,不知哪位贵人受了伤……”
闻溪听了,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幽幽望向东边院墙。
阿黎又摇着头轻叹道,“听说昨夜这场大火是因为孔明灯引燃的,差点伤了太子和太子妃的性命,引得龙颜震怒。少爷在乾明殿外跪了一宿,也不知陛下这次会不会迁怒于将军府……
庆帝不悦并非因为记挂太子,只是一到老侯爷忌日便满都城的天灯,人都没了还得百姓爱戴如此,换了是谁都会心存忌惮。
闻溪思虑片刻,转身往后宅走去。
“奴婢闻溪,有事奏于老太君,还请曹嬷嬷代为通禀。”
闻溪在齐心堂外求见,刚好虞氏带着虞清莲来给老太君请安,一见闻溪便分外眼红,甩了手中帕子,没好气道,“这大清早的就看见晦气!”
闻溪淡然福身,“见过夫人,见过表小姐。”
虞氏掠过闻溪,径直入了齐心堂,闻溪蹙了眉心,正犹豫还要不要去找老太君,曹嬷嬷出来唤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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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让母亲去找云妃娘娘求情?还要把老侯府还回去?你真是胆大包天,口出妄言!”
听了闻溪跟老太君说的话,虞氏第一个站起来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