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瞧着殿下气色好了不少,本该这就安排的,只是昨夜出了那样的事,怕是……”
“无碍,本宫一时三刻还死不了……”赵寅礼笑着说,听着却怪渗人的。
他眼中带着不明的深意看向闻溪,殷煜珩似想起什么,便开口道,“多谢殿下那日出手,这奴婢才不至于被噎死在青山殿外,闻溪,还不过来谢过四皇子殿下!”
闻溪上前了两步,福身道,“奴婢闻溪,多谢殿下那日搭救。”
赵寅礼半抬手隔空垫了垫,示意她免礼,接着柔柔笑道,“闻风知我意,吹梦到溪崎,青山烟雨客,以解故人迷……闻溪姑娘,名字起得,甚好。”
殷煜珩蹙眉,这般文绉绉的话他插不上,却瞥见闻溪瞳仁晃动,看起来很是不安。
不等他岔开赵寅礼的话,人家一偏头向老太君作揖道,“老太君,寅礼就送到此处,改日再去府上拜会,先行一步。”
殷煜珩看着他清冷的背影渐渐走远,这才凑到闻溪耳边问道,“你这名字谁起的?”
闻溪一时答不上来,总不能直说是战死的南陵国君起的吧,垂着脑袋又退回殷老太君身边站好。
殷煜珩睨了她一眼,才对老太君说道,“祖母,是您去找的云妃?”
老太君笑而不语,带着闻溪上了车辇,殷煜珩上马一同出宫回府。
宫墙上,赵寅礼望着几人,不再收敛眼角化不开的谋深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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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赵舜毅没捞着一亲芳泽,这会儿回到自己殿中正窝火,梁国公世子聂云常不请自来。
他与赵舜毅是酒肉搭子,无心上进的纨绔子弟,一见二皇子心情不佳,挑着眉邪笑道,“这是谁又惹我们二殿下不高兴了,拉出去砍了!”
赵舜毅没给他好脸,撇嘴道,“哼,犯不上本宫动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殿下心情不好?呦,那我来得不是时候……嗯,可惜了,城西花落泽游舫可是冰封前最后一夜了,听说为了争今岁花魁,各个画舫把压箱底儿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赵舜毅闻言,立刻换上了贪色猴急的嘴脸,“真的?还有本宫没见过的货色?”
“我哪敢诓骗殿下,欸~别在这儿生闷气了,走着?”
“嘶……可东宫昨夜刚出了事儿,母妃叮嘱我这几日安分些……嗐,管他的呢,错过今夜,就得等明年开春化冰之后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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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寅礼回到自己殿中,晚晴引了位内侍进书房回话,细查着他的脸色,识趣地退至屋外。
这位公公面生的很,只是他有四皇子的信物,晚晴便不好怠慢。
不知二人在房中说了什么,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内侍便面无表情地从书房退了出来,走到晚晴身边还吓了她一跳。
要说赵寅礼殿中无人情往来,宫婢内侍也不多,常常安静的吓人,是以晚晴耳力很好,却没有听见这位公公的脚步声。
晚晴未敢多想,转身进去请示,“殿下,卖止咳散的小药童已经十来日没有露面了,进宝今日也是空手回来的,剩的药已经不多了……”
赵寅礼并未抬眼,轻松道,“无妨,明日本宫自己去就医便是。”
晚晴听不明白,亦不敢多问,只是看得出来,主子这两日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