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礼这才回过神,虽说被人认作夫妻,他心中一阵暗喜,却怕闻溪不悦,还是开口解释。
“掌柜的误会了,我们不是……”
谁知掌柜的被人喊走,没听完他解释就岔过去了,看着赵寅礼有些尴尬无助的身影,闻溪淡淡垂眸,似是没放在心上。
去到二楼房间,看下去堂下满眼的红绸,便让闻溪想起自己离开将军府的那日。
赵寅礼随后上来,轻叩房门,小二刚好也把酒菜送了上来,晚晴识趣地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赵寅礼同闻溪二人。
见她淡淡地望着桌上的菜也不动竹筷,赵寅礼拿起了酒壶,将二人的酒杯斟满。
“连日赶路,终是有处落脚的地方能吃一餐像样的饭食,我敬闻溪,早日与烁诚团聚。来!”
听他这般说,闻溪便也拿起了酒杯,如今心中唯一能提起心气儿的,便是早日找到阿弟,“借殿下吉言。”
她微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倒是痛快。
赵寅礼拿起筷子,给她夹菜,却听见闻溪轻声问道,“那日……他神情如何?”
勾起的唇角又缓缓下落,赵寅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眸中失落地闪了闪。
“我还在想,你到底何时会问……”
闻溪轻轻掀了睫羽,她无法漠视自己心中对殷煜珩的思念,更没有法子忍住好奇,虽然知晓赵寅礼对自己的心意,可她心中满满的只有一人。
赵寅礼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连干了三杯,这才长舒了一口说道。
“闻溪想听到的是何等场景?主宾尽欢,新人好合,喜不自胜?”
闻溪眼中星星点点闪着光,她脸上坦荡无遮,她是他的人,重生回来的第一日就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旖旎缠绵的画面直击心房,却在又一想到他已娶妻,便让闻溪感到心痛到无法呼吸。
若是不知晓他隐瞒阿弟踪迹之事,自己还能找些理由相信,他做的一切有苦衷,他心里有自己。可事与愿违,上一世被献祭的伤痛让闻溪不敢相信,那枚阿弟的玉佩更让她觉得殷煜珩心深似海。
内心的苦痛与纠结让闻溪感到疲惫,鼻尖一酸,竟是没忍住,让一滴泪夺眶而出。
赵寅礼见闻溪落泪,才察觉自己有些失态,放下酒杯,从怀中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是我不好,你先别哭,听我说……殷将军那日,眼中能看出无奈……且还没有行完礼,阿黎便发现你失踪了,冲到堂上打断了一切。”
闻溪接过帕子,轻拭眼角晶莹泪珠,更能听出赵寅礼的声音越发暗哑沉重。
“他听到你出了事,便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可若是这般在意,为何会隐瞒烁诚之事?现如今,怕只有找到烁诚,才能知道真相了……”
赵寅礼再抬眼,却见闻溪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往南陵的方向遥望过去。
“大齐攻破南陵那日,阿弟跟着商队北行,刚好躲过灾祸,可以他的脾气,定是要拼死报仇。”
闻溪不敢想,沐烁诚若是被齐军俘获,那频频出现的梦魇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