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拉开薄被,一同前往洗手间。
洗漱前,景湛嘴唇微张,“阿狸,吃饭,上课。”
洗手台上的物品摆放整齐,色彩统一,顺序规整。
景湛和顾清越刷好牙,洗完脸,换好衣服准时下楼。
楼下的白玉花瓶内已经换了新鲜花朵。
一簇簇雪白梨花飘絮满悠香。
李伯同佣人规矩的站在红木餐桌前。
“少爷,小姐。”
见二人下来,佣人纷纷打招呼。
就坐后,景湛右手与她十指交扣,左手不太熟练的夹起鸡蛋。
“你左手不方便,先放开我吧。”顾清越挣了挣。
他什么时候肯放过自己的手?
昨天到现在,他就没放开过。
景湛对于不想听的话充耳不闻。
他扭头,白齿显露,眼睛笑眯眯弯成月牙,眉间红痣徐徐生辉。
“阿狸,吃饭。”
顾清越:“……”
吃完饭,景湛带她进入一间书房。
顾清越挑准时间,找机会说去洗手间,让他先松开自己。
景湛不情愿的放手,嘴里忐忑不安道:“一起,等,我等。”
跟他相处一整天,他的话,顾清越大致明白什么意思。
他想一起去,要在门口等。
“男孩子跟女孩子不能一起去洗手间。”顾清越摆手拒绝。
李伯笑的和蔼,顺意顾清越的话说:“少爷,顾小姐说的没错。”
“顾小姐是女孩子,您在旁边她会感觉不自在。”
景湛抿唇,虽然他不想听自己不喜欢听的话。
可他害怕阿狸姐姐讨厌自己。
最后眼巴巴,忍痛点头,“快,回。”
快点回来。
“嗯嗯嗯。”顾清越如获大赦,急急忙忙应他。
走出去,她没去洗手间。
蹑手蹑脚在屋子里四处张望。
偌大的客厅空荡荡,没有佣人,没有保镖。
正是逃出去的好时机。
昨晚她想了想,既然景家领养她,未必愿意让她走。
不然昨天也不会抓她回来。
那位景爷爷不见得有多好说话……
万一不同意怎么办?
还不如找机会偷偷跑出去。
犹豫再三,趁没人,她轻声奔出大厅。
李伯藏躲在白墙之后,看她跑了也不急。
回头看了一眼沉静的景湛。
他面无表情空洞的坐在桌前。
目光空空沉沉,没有聚焦。
失去了与顾清越在一起时努力讨喜,活跃光彩的模样。
夏日八点半的太阳浓烈。
顾清越头顶烈阳一路小跑。
路过双层喷泉池,恰好碰见两名女佣正在打理围绕池旁的芍药花。
其中一位小声低语:“跑?”
“谁敢跑?”
“景家看上的人谁跑得掉?”
“谁说不是呢。”
“你看看大夫人,年纪轻轻就被逼自尽了。”
“在看看二夫人,刚来的时候多光鲜亮丽,明媚动人呦。”
“就因为总想逃离景家,跑出去没几天就抓回来了。”
说到这,女佣嗓音掐的更低,生怕被别人听去:
“谁能想到,二爷当年竟生生折断她两条腿。”
另一女佣摇头叹息:“那双腿本来生的极美,腰段也好。”
“在瞧瞧现在,现在只能靠轮椅度日咯。”
女佣谈话声不大不小,传进顾清越的耳朵却里刚刚好。
回想昨晚吃饭,女佣匆匆跑来对景琛说的话。
“夫人又闹了,送去的饭全砸了。”
怪不得。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