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巧然甜笑,“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景湛激动地坐直身体,密纤纤的睫羽簌簌眨动。
顾清越轻轻点头,“真的。”
这么一听,景湛立马迫不及待攒动喉咙,吞咽口水。
随机,着急忙慌俯身,闭着眼睛就想亲过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有多快,“扑通扑通”仿佛整个胸腔已经容不下它似的。
少年俊雅的脸庞越来越近。
眉间的水滴红痣,犹如能感受到它的主人此刻有多兴奋一样。
鲜红鲜红的朱砂小痣,闪灼着妖冶的光芒。
唇与唇之间仅隔半寸。
景湛骤然睁开双眼,神情渐露委屈,呼吸微带轻喘。
随后他不高兴地“哼”了声,挪开捂住他唇的小手,哑声问:“怎么了?”
刚刚说好给亲的。
坏阿狸,是不是想捉弄他!
顾清越歪头笑笑,乌黑卷曲的发丝随之轻微波动。
“现在不行。”
“为什么?”景湛迅速坐直,急切地问她。
顾清越抬手抚顺他头顶支棱的发丝,甜甜道:“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景湛问的很快,瞬间脱口而出。
“答应我,听爷爷的话,去金融培训。”
“不行!”景湛如同炮弹一样,猛地站起来。
刚平复的情绪瞬间上头。
“我说了,不准你去就是不准你去!”
少年嘶喊的声音恍如发狂的狮。
震耳欲聋的响声,震得顾清越耳朵疼。
顾清越按耐住性子,悄悄搓捻指腹。
刚刚差点想掩住耳朵揉揉,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既然软的不行,要不就试试硬的?反正软硬兼施,总有一款适合景湛。
她佯装冷淡道:“你不想就算了。”
“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你不想去,可是我想去。”
顾清越说完,同样站起身,错开隐见怒气的少年,想走出房门。
不等她拉开门把手,耳际,“嘭”地发出声巨响。
顾清越侧过脸,只见地上一大堆陶瓷碎渣。
里边始终安安静静没声音,突然来这么一下,把门外听墙角的人直接惊呆了。
许进想撞门进去,李伯摆摆手,示意他再等等。
时钟“哒哒哒”地转动。
顾清越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等鼓起勇气,淡定地转身,面对景湛。
声音不再像之前柔软,“你到底想怎么样。”
景湛大步跨去,把她摁在红木门板上,掌心死死桎梏住她的肩膀。
“我想怎么样?”他猛然大喊,“你说我想怎么样!”
少年中气十足,声音震耳洪亮,比沿街叫卖的大喇叭还要响。
顾清越被他吼得偏了偏头。
少年接着嘶哑道:“你就非得去见他?”
然后,他失控般摇晃顾清越肩膀,“这几年都是我!明明都是我陪在你身边!”
“你凭什么总对我忽冷忽热!你凭什么!”
喊着喊着,景湛眼圈热辣辣的疼。
随即,大颗大颗泪流穿成一串串珍珠簌簌掉落。
她凭什么总想着那个人。
自己陪在她身边快十年了,哪个雷雨夜不是自己哄着她安慰她。
可她呢!她有过一次在睡梦中叫自己的名字吗?
她没有,从来都没有!
但凡阿狸在梦中叫过他一次,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介意温羡安。
疼……心好疼。
这种疼,比刀子割肉疼上千万倍。
少年疯狂地咆哮过后,又是撕心裂肺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