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景湛勒紧顾清越的腰,低声说。
他在心底暗暗补充。
你连做梦都在喊温羡安的名字,怎么可能把他当作陌生人。
顾清越双手托起景湛的脸,让他昂头面向自己。
屋顶挂嵌的铃兰吊灯散发出清冷的光辉。
余晕的灯光衬映在少年惨白无血的脸颊上。
少年眼皮哭的红肿,瞳孔中的血丝烘泛扩满了整个白色眼仁。
眼尾细碎的珠泪浸湿了他的西装领角。
殷红的唇瓣微微抿着,口中地呜咽不断往外轻声溢出。
顾清越垂首,亲了亲少年温热红肿的眼皮。
眼睛上方被人柔柔地嘬舐,景湛不由自主颤颤煽动卷翘的睫羽。
“你不相信我?”顾清越微微偏头,将他的耳垂含住。
软声问:“难道,我们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景湛跪在地板中,即便双腿已经麻了,他仍旧不想起来。
听着顾清越盈盈悦耳的声音,感受着耳周的湿热。
他的心又开始胡乱蹦跳。
景湛低低抽泣一声,胸腔随着上下浮动。
他道:“那你会不会骗我?”
顾清越的瞳仁不可察觉地转了转。
不出片刻,她莞尔而笑。
接着,便将少年的耳垂折腾的绯艳不堪。
景湛紧绷住丝痒的身体,连呼吸都放慢了不少。
最后,他有些受不住那股难熬的滋味。
脑袋抵靠在顾清越胸前。
带着小小地啜泣声,呼出地气息格外浓促:“阿狸姐姐,我信你。”
这一刻,无需顾清越说出会与不会。
一个简单如戏弄他一般的吻,轻易将少年的真心俘获。
景湛甘愿为她沉溺,哪怕是欺骗,也在所不惜。
一场春风细雨过后……
顾清越抬头看了眼时间。
她推推枕在自己腿中耍赖不肯离开的景湛。
柔声说:“十点了,回去吧。”
原本给景湛跟楚云夕制造的单独相处的机会,现在也落空了……
好不容易等来这场宴会。
谁能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个不可控的意外。
楚云夕本就对自己不太信任,这下可倒好。
估计等楚云夕见到她,又该说自己是在耍她玩了……
顾清越闷闷的想着。
算了,等明天去了培训会在同楚云夕慢慢解释吧。
景湛抬手搓了搓发涨的眼睛,脸颊贴着顾清越的腰,软乎乎地摩擦蹭蹭。
等他蹭够了。
指尖拢起顾清越散落于胸前的一缕卷曲乌发。
“阿狸姐姐,我腿疼。”
少年如撒娇般低语,声音不大,但足以软化人心。
顾清越伸出手将他搀起。
景湛才刚刚起身,口中立马“嘶”了声。
他抿抿唇,可怜兮兮地说:“跪太久了,好疼。”
“需要…我帮你按按?”顾清越问。
可实际上,顾清越真不想管他。
要不是最近看到希望,觉得自己有机会逃出生天。
她才没那么多好心情,天天哄着景湛。
得到期盼中的温暖和关怀,景湛立马愉悦地点头。
嘴里还高兴地嚷嚷:“等我腿好了,我背阿狸回去。”
两人离开休息室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十点半左右了。
厅内看起来刚散场没多久。
许多佣人还在清理宾客们留下的残余垃圾。
景湛非常言而有信地背着顾清越走出去。
“我都说了自己可以走。”顾清越俯在他耳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