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狐眸翩翩煽舞,水亮亮地闪了闪,酸涩摒去,眼泪瓣瞬即收回。
脑袋一转,说道:“嗯,对,景湛的确不是哥哥。”
“那他是你的谁?什么身份?那个男人为什么跟我同名同姓?”
景湛直起身双臂搁于胸前叠放,坐在床榻上接连不断好几问,很有现代怨夫景那味儿。
他心急火旺,问完,顾清越不及回复,他又耐不住性子继续追问:
“你刚才说宁可要那个景湛也不要我,你觉得他比我好?比我样貌英俊,还是权利比我大?
我救你那天,你在树根底下消失了,这些年头你消失后去了哪?
银狐羡安景湛,这三个男人是哪个把你捡回去的?你都跟谁好过?”
“……”
景湛一下子抛出连连成串的问题,顾清越惊呆,张着大狐狸眼一错不错的看他。
“说!”景湛忽然高喝,威胁道:“这些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逐个回答,一个不能差。不然我今晚就命人凉拌狐耳!”
他吼声大,顾清越的狐狸耳听觉敏感,他这么吼,
吼的白茸耳“啪嗒”扣了下来,自行垂合在顾清越的紫发上。
景湛见状,黑着脸将大魔爪伸了过去,强行上翻,把小狐狸耳重新支棱起来。
顾清越小力扯他的手,不敢再惹怒脾气好坏不定的暴君。
她嗓音绵绵细小,杂着哭过后的颤音:“你……你怎么总这么暴力啊。”
动不动就要凉拌狐耳,她有几个耳朵够暴君吃的?
“知道怕,就赶紧把那几个男人的事说清楚讲明白。”
景湛手不挪,揪着她的小白茸耳不放,其实也没舍得使多大力,就那么轻轻拎着不让它合扣。
顾清越蜷缩在床,狐耳被景湛摸得发痒,她思及了会,眸子动动,声音挟着柔弱感:
“我消失后去了异世界,没人捡我,我是个可怜的孤儿,常年以讨饭为生。
景湛是异世界的恶霸,样貌丑陋,青面獠牙,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每次我沿街乞讨他都会过来找麻烦,踢翻我讨饭的破碗。”
闻言,景湛饶了她的小耳朵,长手捞起娇躯置进自己怀中,“他这么可恶?”
“何止!”顾清越垂着眼帘不看景湛,抠抠手指,眼珠子虚摆,由粉唇而吐的话可见没几分诚实:
“银狐哥哥是这个世界的人,异世界没有他。
羡安哥哥是我讨饭时认识的,在讨饭圈里就属他对我最好。”
景湛聆听虚晃浮夸的说辞,盯着她美而不真诚的眉目,
邪魔大掌又打起来狐狸耳朵的主意,“那你从前过得日子岂不是很苦?”
顾清越耳间骤然有股热潮倾洒,景湛捏她白耳,唇朝里吹气,
声音沉稳,不携分毫情绪:“活了几十年我倒是惭愧至极,学识浅薄,孤陋寡闻了。
这年头,要饭的都有本事学画画,为你寻得水晶,雕白狐,嗯?”
顾清越时肥时小的胆子蓦然一蹦一跳地抽动,搁在床上的两腿发起阵阵股栗。
她回忆起刚苏醒那段时间同景湛讲过的事。
这三个月,他们躺在一屋纯聊天的次数也不少。
不知道老景湛是出于哪方面原因,他对温羡安特别关注加介意。
老景湛经常在半夜三更睡不着的时候,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打着赤脚将地毯踩得闷闷蹬蹬响,然后把睡熟的她摇醒。
每次就是问,“那个羡安到底哪好,能让你给他评价这么高?
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大无私大奉献不求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