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知了“咕咕咕”奏乐欢歌,桃梨花大院外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蛙叫。
就是这样宁静祥和的夜晚,猝然一声男高音震裂了天空,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拿你的耳朵下酒喝!!!”
银狐红狐刚准备上墙的脚一滑……
“银狐大人,这么晚了谁在鬼叫?”小红狐双臂挂着宫墙头,腿当啷在墙中间,问。
这道男高音银狐熟,就是交手多次的人族圣上。
他没继续爬墙,手臂卸力,双脚落到宫外的地面,随即温声淡淡道:“可能是皇宫里的狗。”
“……”小红狐也跟着他跳了下来,“那我们不上去了?”
银狐望了眼天边明月,开口:“狗还没睡,再过半个时辰。”
花枝残叶卷过黄金屋顶……已是夜半子时,凌晨。
黄金屋此时有股极致性的窒息感和压迫力。
顾清越洗漱完,头发湿漉漉散泻,呆呆裹着被子坐于龙纹珍珠床榻。
红润的指甲攥着被面,小心观望盘坐小床与她面面相觑的阴脸男人。
景湛黑发同样披散,牙齿狠狠碾磨,“你说我亲你像啃树皮,嫌我年貌老,不灵活,没技巧。”
阴厉的声音仿佛能压死狂猛的大象,凉飕飕盯着她,嚼着牙根说:“除去我,你还跟谁相好过。”
“是景湛,还是那个银狐,羡安。”
闻声,顾清越锁着他那颗小红痣发了会呆怔。
少年景湛,老景湛,严格讲到底算不算一个人?
这颗痣是她弄出来的,如果老景湛不是景湛,那就是遗传?
假设是遗传,景薄天,景琛却没有?还是说隔代传?
“还有胆子发呆!”景湛蹭地到她身边,紧紧拢住她的白狐耳,阴鸷道:“不说或敢撒谎,今晚我必定拿它下酒。”
顾清越身体里的神经线霍然收紧,瞬间去掰扯景湛的恶魔之爪,
萎巴的声音小小如细蚊:“你别打我耳朵主意,我都说了,强啃的瓜吃起来没意思。
我不惜冒丧生的风险都要选择回家,从异世界回到这就是为了回真正的桃梨馥山。
你都没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回宫就强行掳我,你这样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分啊。”
“我要是地痞流氓,你这身衣服早变一地碎屑了。”景湛黑眸寸寸量她。
顾清越顿然紧张,用绣着黄金龙纹的被子牢牢护住自己。
景湛看她防御抵抗的姿态,火烈的怒气更烘一层,
“在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歪道理,我现在就当个市井流氓给你看看!”
“我没有过别人。”顾清越连忙接声,战栗的双腿在棉被下打颤悠。
景湛圈着她耳朵捏,幽邃似夜的视线极具有攻略性,
“没有?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吻技差,你拿谁跟我作比较?”
这句话让他格外在意!特别在意!在意的的肺管子肝脏都要炸了!
室内的烛火没有现代的吊灯明亮,但也足够顾清越辨明,感受到景湛身上传散出的冷厉。
她往床榻里侧缩了缩,屁股也才刚动仅仅小半下,茸耳顿时被男人那只邪魔的大掌揪紧。
景湛俯身倾过去,长臂抻至她躺睡的金黄龙枕下,
动作缓慢优雅,一柄小小银色匕首亮相进顾清越眼帘。
“小狐狸,别怪我没给过你保住耳朵的机会,是你太不真诚了。”
景湛单手甩去剑鞘,“乓当”一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