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回家!”沈浩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惜,他跑不掉,张伟和孙强一左一右摁着他。
“换个治疗室吧!这怂货太吵,别打扰了陆少霖休息,他现在不是昏迷,是睡着而已。”江小艾说道。
院长则很配合地开口,“袁园,你去安排,去二楼。你帮衬着点儿。”
“好嘞!”袁园开心坏了,这是她的院长老爹在帮她,给她看热闹的机会。
知女莫若父,刚才女儿被骂肥婆,他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江小艾化身容嬷嬷,给沈浩施针,袁园在旁边看热闹,还说风凉话,“是不是男人啊?来针灸都又哭又叫,你要是活在战争年代,让敌人抓着了,不用严刑逼供,做个针灸你就什么都招了。哼,你就是个当叛徒的料。”
“饶了我吧!”沈浩哭喊着,“我错了,我不乱说话了,我不欺负你了。妹妹,饶了我吧!我是你亲哥啊!”
江小艾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就在一个礼拜前,他还把原身骗到棉纺厂公厕的粪池,谎称妈妈的传家玉坠子掉下去了,妈妈心疼得都病倒了。
原身是个实心眼,就跳下去找玉坠子,弄得满身臭。
沈浩倒是哈哈大笑,还跟几个朋友,每人要了五块钱,说是打赌赢了。
原身当时委屈到极致,但沈浩只说是开了个小玩笑,让她不要太小气。
她把事情告诉沈建业和韩春萍,这是她半年来唯一一次告状,两人也懒得管,只认为是孩子们胡闹罢了,都是小事情。
这半年来,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
所以,今天不扎够一百零八针,沈浩别想跑。
而且,针针都刺在痛穴上。
到了后面,沈浩连挣扎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江小艾正要扎最后一针呢,江爸爸拦着了她,“女儿,最后一针,让爸爸来。”
“好!”江小艾让开位置。
江爸爸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就把针给刺了进去。
江小艾噗嗤一笑,不愧是江爸爸,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笑啥?”胖护士推了推江小艾。
江小艾低声跟她耳语,胖护士的笑声很豪放,差不多一层楼都能听见。
“我要去换班,这个热闹我看定了。”胖护士说着,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张伟和孙强把沈浩丢出医院,江小艾跟江爸爸问道:“您都知道了?”
“小艾,你受苦了。是爸爸太蠢了,信了沈家的鬼话,以为你跟着他们能有个好前程,没想到是送你进了虎狼窝。”
孙伟是个诚信的人,并没有把江小艾的惨状告诉江家二老。
但是,方旅长身边另外的警卫员,昨天特意去调查了江小艾和沈家在棉纺厂的事情,刚才江小艾施针的时候,江爸爸出去了一会儿,就打听清楚了。
他真的是追悔莫及。
江爸爸眼圈微红,隐忍着泪水,“爸爸当初不该赶你走,不该说那些话。你一定是觉得爸妈不要你了,才一直不跟我们联系。都是爸爸的错!”
“是我不够聪明,没有理解爸妈的苦心。我和沈家断亲了,以后你们是我唯一的爸妈,我只孝顺你们。”江小艾握着江爸爸的手。
见江爸爸一直沉浸在痛苦中,便嘻嘻一笑,“爸,我也想去看热闹,咱们和袁园一起吧!”
“嗯!”江爸爸点点头,“咱们去落井下石,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经过一百零八针的洗礼,沈浩跌跌撞撞地回家,他还不知道,江爸爸给他扎的最后一针,其实大有乾坤。
他,即将沦为整条街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