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眼前的绸缎被取下,即使是只够照亮一隅的台灯,也给眼睛带来了莫大的刺激。梧桐眼睫低垂眼尾泛红着,生理性又往下坠了几颗泪珠子。
可这都不及对方在酒馆里橙黄色灯光下的万分之一。
空将自己的羽毛耳饰也拿走,本来这个就只是为了防止对方因为害羞压声音而把手指咬得惨不忍睹。
不喜欢那些人的眼神,不喜欢那些人的意图。
这双手指尖灵巧一动就能轻易带动氛围至火热,可那瞬间被抛起来的岂止有人人都爱的金色摩拉。这双手端起酒杯轻轻一碰就能响起清脆的声音,可那瞬间响起的岂止有觥筹交错迷醉梦幻的玻璃。这双手随意挽起落在颊侧的鬓发就能露出绝世的容颜,可那瞬间看过去的岂止有单纯欣赏的目光。
因为酒所以没注意到,在观察万叶是不是真的醉了时,显得亲昵的姿势。因为酒所以没注意到,在倾听温迪到底说了什么时,几乎快要贴在一起的距离。
因为酒所以没注意到,在回到他们的尘歌壶后面对他时,是看所谓高高在上不可触碰艺术品的眼神。
阿俞,我是俗人。
我那内心直白抑郁的占有欲,控制欲和见不得人的想要囚住你的心思。强势,要求,命令...道德和理性有时也无法压制啊。“你是独立的个体,不属于任何人,你只属于你自己,你可以与任何人进行交际交往,我也一样。”我无比清楚这个道理,可强烈的占有欲和因爱生出的高尚理性与道德,它们相互碰撞,就像两头绷紧的弦,让人全身不自觉地痉挛。
沾上一点别人的味道就会想用拥抱盖过去,仗着你的宠爱越来越肆无忌惮恃宠而骄。从日日贪恋亲吻到不容置喙在你的身上留下越来越明显的痕迹。生气的时候会很明显地出现恶劣行为,不断重复你属于我的这个事实。
“阿俞,我的阿俞...你会想在我身上留有痕迹吗?”空将人固在怀里,又重复了一遍的问话像是在无可奈何的叹息。
太狡猾了。我让你写诗你就写,我让你戴上云背你也不反抗。现在,我又怎么真心舍得把那些强制性的心思施加在你身上。你本来就是弱势而被我不断索取的一方,我要怎么才能证明呢。怎么才能证明我也想把我自己完完全全给你呢?
“今晚最后一次。阿俞,再念一遍你刚刚写给我的情诗吧。”心底产生的强烈控制欲和占有欲,因为珍爱而变得收敛起来。
情诗。
空不知疲倦地凑上去又咬又吻,轻声而缱绻地告白,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笑着撒娇。
“...Aether。”
指甲挠在后背,牙齿咬在手指,他并不介意爱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就像会故意作出明显的举动来表达自己对对方的纵容和喜欢。
——Aether。
嗯,多好听的一纸情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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