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像是皇长孙出事了,瘦成那样,一看就是遭了大罪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去……”
“是啊,再金尊玉贵,也跟我们一样是肉体凡胎,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这种事,真是可怜啊……”
两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小声感叹着,却很快被一个男人打断了,“快别说了,妄议皇家的事,是嫌自己过得还不够惨吗?”
两个女人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只是视线还是会忍不住朝前面看去。
这些话声音虽低,但架不住沈家人耳聪目明,特别是喝过异能水之后,所以都给听了去。
沈知恒急的想从驴车上起身,被走在他边上的洛祁安一把按住了。
“父亲,您先别急,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您已经醒过来了。”
沈知恒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皇长孙是太子的独苗,也是除了狗皇帝那一脉,皇室留下的唯一血统了。
这让他如何能不着急呢?
沈星眠也过来安抚道:“外公别急,我先过去看看。我一个小孩子,那些人应该不会太过防备,爹爹你就留在这吧。”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她就脚步匆匆地往前面去了。
囚车附近没有犯人敢上前,除了两名官差,就只剩下一块无人涉足的真空地带了。
那两名官差也没有进行任何施救措施,而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直到那个让沈星眠倍感厌恶的官差头子出现。
“你们俩到底会不会看啊?赶紧找个大夫来,就算被流放了,这也是皇族之人,真死在路上了,我们回去怎么交差?
别在这儿杵着了,麻溜儿的,去后面问问有没有人会医术啊!”
满是烦躁的声音传来,内容却让沈星眠心里一松,真没想到,这人居然还会找人给皇长孙医治,而不是任由人病死在路上。
不太合常理啊,按狗皇帝的处事风格,不是应该提前交待他们,悄悄把人弄死吗?
那两人被如此指使,却仍是有些不情愿,话音落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动作。
直到那官差头子气得抓起鞭子,两人才慢吞吞地往后面去了。
这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想把皇长孙给活活耗死呢,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示。
不过……这官差头子倒是奇怪,他怎么会真的想救治呢?难道他们其实是一伙儿的,故意演这一出给周围的人看?
可这附近都是流放犯人,就算看了这出戏,也不会夸狗皇帝一句,何必多此一举呢。
沈星眠想不明白他们这些人的弯弯绕绕,也不想费脑筋,于是越众而出,声音不大却足够对方听清。
“大人,我倒是略通医术,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病症,我能否治好,若治不好,大人可不要怪罪啊。”
她故作不知囚车里的人是谁,装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
病急乱投医,这话自古有之,可官差头子看见她,眉头拧起,不悦道:“你是沈家的吧?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说自己略通医术,口气倒是不小。”
“等会儿……我怎么记得,你是个傻子来着,居然会说话了?”
沈星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道:“大人,这些人都是京中官眷,家中都有府医的,会看病的人极少,您不如先让我去瞧瞧,兴许人还有救。”
再磨叽下去,她的异能水恐怕都要回天乏术了。
见那两个人迟迟未归,官差头子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让沈星眠上前先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