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不可违,是我负了枝枝。”他的语气无奈又心酸。
我听懂了,江筳他,收了我三个月的糕点,只是因为,我是个女子,又是公主。
他不好拂了我的公主自尊罢了,而他,真正喜欢北辽的长公主耶律琼枝。
也是,如果,真的喜欢我,怎么会屡次对我避而不见呢?
我似乎想起了夏宴时我匆匆一瞥中看到的那位公主,身形纤细高挑,面容娇艳,却极有威势的一位公主。
跟我这么一个土肥圆的公主那完全是云泥之别,她是云,我是泥。
想着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模样,我想,或许只有她那样的公主才配的上少年将军江筳吧。
我拿着买好的糖葫芦,回了王府,皇嫂醒了,她说想吃皇兄烤龙鱼,皇兄就跑着去了。
我看着向来稳重的皇兄被门槛差点绊倒差点笑出声来,我想,这大概就是真爱吧?
皇嫂说这会儿不想吃糖葫芦,我就给她念话本子。
这些都是我从各大酒楼茶坊里寻来的最新版本呢,这些是以前皇嫂最喜欢的。
“陈县尉的小儿子跟那卖花女说:“姑娘,你成功的引起了本公子的注意,你逃不掉了。”
结果啊,被那卖花女一个花篮砸到头上“有病吃药,药堂过桥左拐”
县尉公子气的脸涨红……”
“容容”皇嫂抓住我的手,打断我,“好好照顾,寒”
然后,抓住我手的那只细白的手松开了。
“皇嫂,皇嫂,皇嫂……”我唤了她很多声,她都再也不曾醒过来。
“皇兄,皇嫂去了。”
我不知我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我看着皇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皇嫂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唤她。
我想哭,可是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初见那日她在聚德楼里递给我的那张纸条。
“别低头,新买的珠钗会掉。”
我亲眼看着皇兄是如何为她疯魔的,那是,我羡慕不来的爱情。
我知道皇兄要走了,他相信了我说的皇嫂的遗言,为她尝遍天下美食。
皇兄并不知道我知道他要悄然离开,所以看着我背着一个小包袱出现在王府门口的时候,他诧异了一下。
我对他说:“皇兄,容容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很喜欢江筳吗?”皇兄头一次认真的看着我问道。
“嗯,可是皇兄,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不是我,我无奈又心酸。
皇兄颔首,他懂我的意思。
江筳那样的男子,有勇有谋有担当,父皇下旨他定会娶我。
可是这样的人,他若爱上一个人也一定是唯一的。
他既然已经爱上了别人,就再也不会喜欢第二个了,倒不如成全他吧。
我跟着皇兄走了,大约是,再也不会回宣都了吧。
我什么都珠宝首饰都没带,只是收拾了两套衣裙,将那几文钱的桃花簪子揣在怀里。
给父皇留了信,请求他以我暴毙为由,解除与江筳的婚约。
或许,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了。
回头看了一眼我生活了十多年的皇城。
母妃,对不起,容容或许,真的不适合这个皇宫。
容容不孝,日后不能常伴母妃身边,或许母妃,也就不会遭到其他妃嫔的奚落嘲笑。
希望您余生安好,我们各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