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前提下,当然是人参的年份越高,效果越好。
现在既然发现了人参不能随意买卖,陶映篱就只能自己去山上找了。
陶映篱想到这的时候,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她下意识捂住胃部,后知后觉地想起都快中午了自己还什么都没吃呢!
人是铁饭是钢,陶映篱眼下又想找个地方坐坐,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消除自己无意间造的“孽”,就转道去了国营饭店。
“要一碗阳春面,一份溜肉段,一份糖拌西红柿。”
陶映篱点了菜,去收银那交了一块二毛八分钱,并二两粮票,领了饭票,就找座位坐下,等着窗口叫号领餐了。
今天来国营饭店吃饭的人不多,陶映篱没等多久,窗口的大师傅就招呼她过去端饭了。
二两一份的阳春面没有花哨的浇头,上面仅飘着几粒葱花,溜肉段和糖拌西红柿则分量很足,完全对得起它们的价格。
陶映篱在知青点早吃够了窝头咸菜,现在看见这些,立刻觉得更饿了,拿起筷子挑了一口面,就闷头吃了起来。
而另一边,解放村的后山上,正在割草的陆铮却心事重重的。
其实一开始,陆铮还因为昨天遇见白予安的事而不高兴,所以连招呼都不和陶映篱打一声就走了。
但他并没有生陶映篱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气自己那么轻易就动了心。
气自己明明在意那些和陶映篱走得近的男人,却又非常清楚自己没资格在乎。
而且那些男知青虽然说话难听,说出来的话他却无法全盘否认。
陶映篱和他的确是有天壤之别,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应该自欺欺人,仗着陶映篱天真不通世故,就顺水推舟和她越来越亲近。
所以今天早上,他并没有出去等人,而是待在马棚里喂马。
他希望自己和陶映篱恢复到本该有的距离。
可是直到上工的时候到了,陶映篱都没有来。
那时陆铮还以为陶映篱是因为昨天的事闹了小脾气,所以不来了。
可就在他准备自己一个人上山的时候,在附近豆腐坊当学徒的三队长媳妇却跑了过来,说陶映篱今天到城里看病去了,让他不用等她,自己去山上就行了。
从那之后,陆铮的心就再也静不下来了。
一直到现在,他还满脑子想的都是陶映篱去看病的事,根本没办法把心思集中在干活上。
陆铮一边割着草,一边懊悔于自己昨天的态度。
陶映篱本来就娇滴滴的受不了一点委屈,头上又受了伤,他不应该在那种时候,不顾她的感受。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昨晚动了气,今天才去了医院。
可是他又怕自己表现得亲近了,被其他人看在眼里,耽误她的名声。
想到这,陆铮的眉头纠结地拧在了一起。
这时,他手上的镰刀一偏,锋利的刀刃刷地一下割伤了另一只握着青草的手,顿时鲜血淋漓。
“嘶……”
陆铮猛然回过神来,低下头,看见手上的伤口涌出鲜血,啪嗒啪嗒地滴在草地上,泛出一股腥甜的气息。
那一刻,陆铮就明白,自己的心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