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浓已经糊在了脸上,黄淡白默默的记着人,是个叫马用的少年,不算高壮却是个狠人。
黄淡白自然是记得,他与那个叫阙光的高大少年打骂他和周阳是最凶的。
当初他们一群人把周阳打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是阙光往周阳脸上滋的尿,要用板砖砸周阳的头的却是马用。
黄淡白把脸上的浓痰抹了甩在地上也不说什么狠话。
“嘿!瞧这样,真是个没种的。”马用道。
“哈哈哈。”众人笑起来。
黄淡白不为所动。
阙光飞起就是脚踹在黄淡白的背上。黄淡白瘦小的身体在阙光的脚板下飞出半米远,重重的摔了个狗啃泥。嘴唇也磕出了血。
黄淡白慢慢爬起来,呸了好几口连泥带血。
与阙光和马用为首的一群人同时哈哈大笑。
另一批学子远远的看着也不敢靠近。
黄淡白站直了身子,却只看到阙光一脸的挑衅,事到如今他已经能理解周阳了,有些事忍着可以,有些事忍着没用。
他握了握拳,嘴唇的血迹顺着下巴滴下。他眼神里没有凶狠,平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不想忍了。
没人知道,所有人都把他狼狈的样子当笑料。
所以,他走到了阙光的眼前,阙光也没在意。在阙光高大的身形前他瘦胳膊瘦腿的很渺小。
他一个跳起,一拳的砸在他的鼻子上。这是他沉默的回应。
阙光惨叫一声,两道殷红的鲜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马用把一切看在眼里楞了个楞。
黄淡白双腿灵活的一个转身,一泡口水糊进了马用的眼睛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还不算完,又是一拳砸在了马用的鼻梁上。
马用和阙光顶着两道鼻血,恼羞成怒。要和黄淡白拼命。
黄淡白不是周阳没有以一敌二的本事,左边挨了一拳,右边又被踢了脚,他有只手还是使不上劲的,他着实结结实实的吃了好些拳脚。痛的龇牙咧嘴。
黄淡白也是打出了真火,一小道气被他从丹田中调动了出来,凝在左手的拳头上,一拳拳轰出,马用和阙光吃了痛才停手。
两人摸了摸自己的嘴包,却掉了几颗牙齿。
“嘿!还没老呢!怎么没了牙齿。”黄淡白尽量用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话刚说完黄淡白突然就蹲了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你个杂种,敢打我儿子,你死的定了。”一个妇人从路口处急躁的冲了出来,一脚踢向黄淡白道:“好你个没爹妈生,没爹妈养的。”
“你干什么。”学堂那边有人赶到。
黄淡白被一脚踢翻在地上,一口鲜血“噗”的一声,从黄淡白的口中喷了出来。黄淡白昏了过去。
妇人大惊,风韵犹存的俏脸上慌张大喊:“不关我的事,是他本身就有伤,对,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就是轻轻的踢了他的一下。”
赶过来的张夫子脸色阴沉,他已经了解情况了。
“是你踢了这孩子,他才吐血的。”张夫子道。
“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本身就有伤,我就是着急,轻轻踢了他一下,不能怪我!”妇人狡辩。
“他的伤是你的儿子打的。”
“张秀才,你不能这么说,怎么就是我儿子打的了,他不惹我,儿,我儿怎么会打他。”
“我说错了,他的伤是你儿子和马用打的,你最后踢了一脚。”
“诶!我说你这个张秀才怎么回事,你自己的学生你不帮,你帮这个杂种做作甚。你可是收了我家不少学费的。”
“我帮道理,你儿子先动的手。”张夫子蹲下身抹平了黄淡白皱起的眉脚。叹了口气:“哎!这可怜的孩子。”
张夫子把黄淡白抱起,感受到黄淡白的重量又叹了口气,对刚赶来的马用母亲和妇人说道:“你们的孩子各自领回去吧,我教不了,以后要不要送过来以后再说,另外这孩子的医药费你们要赔,他受的是内伤你们可能还得加倍赔。”
“凭什么,我家孩子牙齿还被打掉了呢!为什么不叫这杂种赔!”
“这事,是你们理亏,为什么就不肯认。”张夫子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为什么要认,我们家孩子也受了伤。”
“那就吃官司吧!衙门的官老爷是我同窗。”张夫子懒的废话,抱着黄淡白往冯掌柜的药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