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染的注意力没有停在小九儿说了什么？而是紧凝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望着两人眉目间只有彼此的样子。

起身，墨镜染逃离了。

独自回到房中，墨镜染想哭，又忍不住的笑。

他早已知晓墨玄权为他、为秦王府，为都凌国做的一切。

也从白诺雨口中，略微知晓一点，其去往蓝闪星改造的事情。

他生不出蓝蝶，势必会成为墨玄权的牵挂与拖累。他这一生，亏欠得最多的，便是自己这个亲生儿子。

为了不成为其绊脚石，他说出了那番伤人的话。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小九儿的反应，以及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不会看错，那不是兄弟之间的情意，是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他的血脉与那人的血脉相结合。曾经的遗憾与不可得，他的儿子做到了，墨镜染深感欣喜。

他想，他这一辈子，是圆满了。即便他现在死去，也再无憾事。

白诺雨敲门进来。

她大约是能猜出，墨镜染心中所想的。

“染哥哥，看到权儿与小九儿在一起，你很高兴，对吗？”

没想到白诺雨会如此说，墨镜染稍愣了一下。

“哈哈哈，你是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我不说，你便打算永远不讲出来？”

“什么？”墨镜染看向白诺雨笑容满面的样子，心脏抖了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染哥哥，你喜欢端沐边，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白诺雨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怎，怎么可能？本，本王有王妃，有，有一院子的姫妾、孩子，怎么可能会，会喜欢端沐边？”

墨镜染结结巴巴，连平时从未在白诺雨面前说过的自称，都摆了出来。

“染哥哥，你后院那些姫妾、儿女是怎么回事，你糊涂了不记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除了王妃和权儿，其他人可没有一个与你有关系。”白诺雨无情戳穿。

“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墨镜染见糊弄不过，稳定心神问道。

“很久之前，在端沐边每次来秦王府，找你切磋、打斗的时候。”

白诺雨回道：

“有一回，我无意中看到，与端沐边打斗后，你望向他背影宠溺的笑容。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后来我留心发现，每次端沐边来，你都会特别高兴。你望向他的眼神，永远光亮中带着深深的情意。”

“你不讨厌这样的我吗？”墨镜染垂眸，有些不敢面对白诺雨。

“讨厌？为什么？”白诺雨表示没听懂。

“边弟喜欢的人是你，而且你们还有一个孩子，你们本该是一家人。”墨镜染道。

“我与他只是在阴差阳错下才有了小九儿。他不见得真喜欢我，而我对他，亦没有多少特别。”白诺雨坦然道。

“诺儿，你错了。”墨镜染将白诺雨推坐到桌边，为其倒上一杯茶。

“从前，你因为报仇心切，没想过感情的事情，未曾发觉边弟对你的真心。如今，你大仇得报，小九儿也长大了。你不妨认真想一想感情问题，看一看边弟，他真的很好。”

“染哥哥，你这是在劝我接受他？”白诺雨有些不解。明明墨镜染自己喜欢得要命，为何要将其推给她？

“我对他的爱，仅限于我自己的内心，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从未想过去拥有，或让他知道。”

“他幸福开心，我便已知足。”墨镜染脸上带着微笑，说得很坦诚。

“诺儿，我是真心拿你当亲妹妹，我衷心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