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南门有情况。\"
内行厂的人突然出现,打破了三人听曲儿的兴致,谢从寒望了一眼身边这嗑瓜子儿的女人。
道:\"我去了。\"
月知霜皱眉,隐隐有不祥的预感道,\"嗯,公事要紧。\"
得了她的应声,谢从寒脚底一点,从镶玉楼的后院飞走,淹没进夜色里,而这夜色诡谲的泛着红光。
一时间,月知霜的衣衫被汗水湿透了。
姐弟俩也没了心思,姑娘们吟唱婉转动人,敲击的鼓乐却沉闷无比。
姑娘们撤下去后,紧接着月府的人也找上门了,来的并非月府的侍卫,而是月容禀的部下,宋方。
\"大小姐,少爷,将军找您,情急。\"
情急?
月知霜坐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与弟弟相看一眼,都满是不解。
\"出事了?\"
宋方略有为难,\"高姨娘她…重伤。\"
仿佛晴天霹雳,月知信愣在原地,瞬间面色惨白,他抖着下唇,话却出了奇的浅淡,\"还活着吗?\"
\"活着,多亏夫人出手相救,吊着一口气,此处不宜久留,南门突起大火,恐生变故,且与在下先行回府。\"
月知信:\"可娘不是与我爹在一处,如何就重伤了?\"
宋方道,\"姨娘与将军分别后,自请佛堂闭门忏悔,路经小道,被细作拦住,一刀入腑,好在偏离一寸,此时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细作,府里有细作。
月知信侧过头,眼瞳惨痛无比,小声问道,\"是我娘带进来的细作吗?\"
月知霜只能先安抚他,\"不一定的,你先别慌,回家看看。\"
月知信失望道,\"若是被自己带进府邸的细作所杀,我都觉的惭愧,姐…娘是咎由自取…\"
\"不。\"月知霜捧着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阿信,孰能无过?\"
\"姨娘与我们是一家人。\"
月知信动容,眼里的泪花闪烁,望进她杏眼中皆是自己懦弱的神情。
他自称小爷,自认为是月家的男子汉,顶梁柱,却比姐姐还爱哭…
随后,他用宽大的袖袍一抹而净,点头道,\"对,一家人。\"
来不及多作思考,三人从镶玉楼的大门出去,青花巷内,一阵喧闹过后,原本争艳的灯笼被一股怪风刮灭。
瞬息的昏暗使得拥挤的人潮惊骇不已,乱做一团,尖叫和斥骂声此起彼伏,把唯一亮着的镶玉楼挤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