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挺正常的，你能那么轻松获取我记忆的话，我来这不就是送死吗？不过真的很厉害啊，能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我拉入你的领地。”

环视一圈宝石苗圃，凌空淡淡一笑。

“这些包含着各种各样记忆的宝石，算是你的后备能量库吧？那些所谓的「光锥」，说不定就是你苗圃中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吧？”

浮黎没有回答，祂表情复杂的看着凌空。

哪怕没有固定形体的祂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但是有的东西，不需要用眼看，心一样可以感受到。

本身就是由记忆组成，想要祂是什么模样，祂就会以何种模样出现。

但凌空...可以看破虚妄。

沉默许久的浮黎将自身形体固定，出现了流传度最高的形象。

祂浑身由镜子碎片构成，头戴冕旒，就像一位帝王，五官被棱镜反复折射成谜团。

“外乡人。”

“呀，被发现了，你好，你可以叫我凌空，我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神？不过感觉你们挺惨的，居然会被自己束缚。”

紫瞳中的符文微微转动，凌空看到虚空延伸出无数条锁链将浮黎束缚住。

顺着部分锁链的源头，凌空看到了一些抛弃了肉身的存在，它们提供信仰的同时，也在束缚着浮黎。

当智慧生物将道路走到极致，就会飞升为星神，如果没有这条命途，那么便会产生一条命途，后面的人都可以走这一条命途。

如果已经有了这一条命途，那么，请记住一件事。

同一条命途，只会存在一位星神，星神掌握着一整条命途的力量，同时会被命途的力量束缚，当两条命途的意义相近时，范畴更大的会吸收范畴小的那一方命途。

就像「同谐」的希佩飞升时，吸收了「秩序」的太一。

这是吸收完无数记忆之后，凌空得知的事情。

突然，他脑抽般的问了一句。

“希佩其实挺可怕的，对吧？同谐，祂非秩序，但吞噬了秩序，难以想象，一个和事佬背后会是什么样的生命体。”

浮黎没有回答，祂警惕的看着凌空。

这个外乡人，不存在这片宇宙记忆中的人，跟祂同一位级的人，为什么祂行事可以这么自由自在。

星神是命途的主人，同样是命途的囚徒。

生命体如何定义命途，积累起来的结果就是给星神戴上枷锁。

但是没有生命注意到过这件事，或者有很多生命都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外乡人...你的行事...为何不受束缚...”

对这个问题，凌空思索了一下，觉得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记忆的囚徒。”

听到囚徒二字时，凌空敏锐的察觉到浮黎的力量出现了一丝波动。

很显然，祂对这两个字十分的抗拒。

“提出你的要求...”

“我没有敌意的，只是一个比较喜欢旅行和探索的人，我希望关于我的事情，你不会像去开茶话会一样去跟您的星神朋友们交流。”

“我能得到什么...？”

这类星神的声音让凌空无奈的耸了耸肩，太空灵了，听起来就像在山谷中回荡了无数次。

凌空微微一笑，浑身的力量涌动，凝结成一颗纯黑色的宝石。

“我的记忆...你想要吗？你是记忆的星神，你知道我给的是真是假。”

黑色宝石出现的瞬间，浮黎出现了更加明显的情绪波动。

凌空很熟悉这种感觉，是贪欲。

将纯黑宝石递给浮黎，凌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空间，口中念着世人对浮黎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