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阑愣住,没有挣扎,很乖巧地回答:“十八了。”
听到这个年龄,程韶突然有一股负罪感,但转念一想,耍流氓的是程先生,跟他程韶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将冒出的良心又给按了回去。
就在程韶纠结良心不良心的问题时,温阑在他耳边低语:“警官先生不必担心,我只是受人所托来传话的。”
程韶心里一个咯噔,直觉不好:“钉子为什么会托付你来?”
温阑语气平静:“因为他快死了。”
程韶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但显然这个时间、地点,都不适合他俩谈这些,于是当机立断,程韶抱起温阑直奔厕所。
温阑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配合着程韶的力道,乖巧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模样娇羞极了。
程*花花公子*韶面上继续维持人设,心中却由衷感叹,小朋友的演技是真的炉火纯青,毫不做作。
舞池中的红男绿女在忘情地扭着腰肢,各色的灯光闪得人眼花缭乱,酒色之气弥漫全场。
有人看见俩人离开的背影,啧了一声:“刚才还装得那么贞烈,这遇着个金贵的,不还是投怀送抱。”
另一个女声附和:“可不是,这傍上大款,下辈子都不用愁了,谁还在意那些。”
“那嫩学生,长得真美,水一定很多,就是可惜了……”
“哈哈哈,什么可惜,人家兴奋着呢~”
这些人嘴上说的不屑,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毕竟明眼人只看一眼程少爷这一身行头,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是条不可多得的大鱼。
程韶手上的那块表还是在他走之前,黎元从自己的手上摘下来扔给他的,并且还特意叮嘱对方必须还。
不得不说,黎元真的很有先见之明,用一块表就替程韶解决了不少麻烦——彰显高贵的身份以至于别人不敢招惹。
毕竟要不是身份尊贵,那男人也不会说跪就跪,酒吧里目光炙热的心怀不轨之人也不会止步于旁观。
程韶将人抱进厕所,砰的一声,将俩人关进了隔间,逼仄的空间里萦绕着酒气,迅速升温。
在俩人进去后,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在门口放了一个“维修中”的警示牌,施施然离开。
程韶将人放下,脸上已没了那副浪荡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而又可靠的温柔,他说:“先简单说一下事情的原委吧。”
温阑坐在马桶盖上仰头看他,眸光清澈,似乎含了一汪春水,他的声音轻柔,却自带一股悲凉:“线人李杳,三个月前检查出肺癌,今晨去了急救,他没有时间了,我来替他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至于为什么,因为我是他的朋友,我很敬佩他。”
又一个热心民众……程韶如是想,至于为什么用‘又’这个字眼,是因为刚接触过帮了忙的谢林。
现在谢大佬已经成了刑侦队新的大腿了。
程韶向温阑的方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才道:“他让你传的什么话?”
温阑目光闪了闪,恍惚了一下才道:“明天十二点,北方海港,交易开始,另,对方全程屏蔽信号,通讯设备可能无法运行,请注意防范。”
就在他话音刚落,外面突然炸起一声枪响,俩人都意外地愣了一秒,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外面的隔间门被敲响,门外人焦急地说:“程副,出事了,扫黄大队突然闯进来,场面太混乱了,计划没法儿实施了。”
程韶推开门,问:“现在是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