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为一子虚乌有的初恋、跑他家调查他去了?
秦乾看了看自己家的监控,一如所料,显示好些天都没人了,打给奚望,结果她关机。
“……不仅能追踪她的定位,还可以看见她家监控。”
冷不丁的,徐凯得意的欢声在脑子里响起,秦乾忽觉眉心一跳,生出后悔——
当初怎么没让徐凯帮他加上能关联奚望家监控的权限?,唉……失策啊、失策,装什么成熟冷静。
听说徐凯那小子经常熬通宵,秦乾毫不犹豫打给他,却只收获了一段AI语音播报。
音色还是他那阳光清澈的少年音,可语气超级不耐烦,很不地道的东北口音:
“找我嘎哈?我上大东北来了,嗷嗷冷,正躲被窝里呢,没法伸手接电话!有四儿留言吧!”
不能干等着,秦乾决定采取最原始的方式,先回他和奚望的小家一探究竟,如果奚望真不在,实在不行他就打给爸妈。
等热车的工夫,秦乾又翻了翻手机,见哥们儿发小群里-头半夜一直在讨论阳城一个民警多次家暴妻子、致伤甚至致残的事,此人知法犯法性质恶劣,据说以前警方也报过警,可无论是警察还是社区工作人员,到了现场都是以调和为主,后很快不了了之。
而这次凑巧被奚望撞见报案后不知怎的,俩小时就惊动了省厅,可惜那孙子跑了,阳城警方已经对其发布了通缉令。
奚望报警?这丫头怎么撞上人家家暴的?可别是不管自己安危跑去行侠仗义……
呃……!!秦乾刷到,该民警的妻子,竟是学生时代曾牵动他少男心萌动的女生——孙禾禾!
得了,答案揭晓了,嚓,谁告诉疯丫头的?
糟了,这次真捅了马蜂窝了,秦乾忘了听谁说的了,在女生的字典里,暗恋也算情史,没坦白,就相当于诈骗。
得,也不用去白家庄了,赶紧送惊喜去吧,速度要快,直奔机场或火车站、
……前,先去参谋长家特殊申请报备一下吧。
说不定还能顺便说说俩人结婚申请受阻的事儿……哦,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奚主任就是想把困难都摆在明面儿上,如若奚望的身份一经曝光,极有可能会对他的仕途有影响,既然组织上查着了,就证明这里边儿的确存在无法避免的隐患,所以他现在后悔叫停还来得及。
叫停是不可能叫停嘀,他早就认准了,要跟那个脾气火爆、自理能力低下、动不动剩饭……浑身缺点却又格外闪耀,仗义善良,聪明能干……浑身优点数也数不清的疯丫头、过一辈子嘀……
话说回昨夜,徐凯和齐妙只是像看新闻一样,了解到有这么一个被家暴的女性受害者挺惨的,仅是唏嘘担忧,并未如奚望那般、因亲眼见到孙禾禾被追打的过程而无比揪心。
徐凯和齐妙确认了孙禾禾家里人要么不在国内、要么不在本地,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并了解到她此次因为处在经期、并未遭遇婚内性侵,除了皮外伤,最重的伤在额头,怀疑是被那孙子硬生生抓着头发连续向墙上撞击,导致轻微脑震荡,别说今晚,明早都未必能醒。
奚望被秦乾几个哥们儿拉着吃烧烤去了,徐凯在一众老哥的万般挽留下,还是各种抱歉、拉着齐妙速速逃离。
“快、妙妙,咱俩从医院后门儿出去,别叫陈亮知道!”乘电梯下行,徐凯贼兮兮说。
齐妙疑惑:“为什么?你要打车回家么?”
徐凯大力扣住齐妙蓬松软绵的羽绒服,抖了个机灵:“回家?回什么家?咱俩好不容易一起出来了,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回家!”
不及齐妙追问,徐凯擅自做主:“去开房,明早再回家!”
齐妙微惊,晃着头:“不行~~!!咱出来之前我爸特地跟我说要等我回家来着,我一宿不回去,他岂不是要在客厅坐一晚上~!”
徐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掐了把她下颌:“没事儿,我姐说你家里中央空调也安了叁生叁世扩香器,那什么洋甘菊还是啥的不是助眠的嘛,待会儿上车我开电脑调一下,争取半小时内给叔叔熏迷糊~!”
十七八分钟后,远舟国际酒店·前台。
齐妙拗不过徐凯,装凶又装不像,只得由着他先跟来酒店,想着回房给他亲亲抱抱腻歪一会儿,再劝他回去,实在不行她只能趁徐凯睡了半道跑路。
可惜,还没等回房,俩人刚拿着房卡,大徐就给小徐来了电话。
徐凯没当回事儿,愉快接起:“喂二叔~!我今儿……”
徐郅恒低磁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许威严:“把房卡给前台送回去,限你二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不等徐凯问他二叔是咋知道他出来开房的,一阵忙音提醒他,他这回家之路已经进入到二十分钟倒计时,他二叔不是在耍酷,是真的不让他带着妙妙在外头住。
电梯来了,徐凯依旧擎着电话呆愣如柱。
齐妙侧仰头拍了拍他的羽绒服口袋:“怎么啦?徐总给你派活儿了吗……诶~!”
电梯里没人,徐凯一想到临时开小差做游戏的小算盘敲不响叻,一把提起齐妙两步就跨进电梯,他背对着摄像头,将齐妙压倒性堵在电梯一隅,啥话不说,偏头就亲。
他吻的灼热而狂野,俩人都穿的贼厚,酒店里四季如夏,齐妙很快就站不住了,不仅仅是浑身大汗那么简单,她有种三伏天穿羽绒服原地转圈儿的迷幻感,抓着徐凯蓬松羽绒服的手指软的好像没了知觉,缺氧般呼吸困难。
“唔、唔……”犹如搁浅的鱼,齐妙绵软的手胡乱划拉徐凯两下,再不松口,即将坠入岩浆。
这熔岩爆发般的吻、终于在齐妙濒临窒息前偏移撤离,不知是亲的太猛还是周身太热,徐凯心跳巨快,除了脑子和心脏,感觉身体其他部位都化了似的,恍恍惚惚。
啊不是,还有个部位没被软化,烙铁入炭似的,咝咝啦啦,有滚烫的血液在鼓胀的经脉间横冲。
“哼唔……妙妙,我怎么这么馋你啊……实在太馋了……”
齐妙一眨眼,有汗流进眼睛,她抬手一揉,手上汗更多,越揉越睁不开眼,只小猫似的窝在徐凯怀里嗫嚅:“我这不是都答应你了、跟你来了嘛……”
徐凯悻悻:“可是来了就得直接走了,不能上去解馋了,我二叔、管的严……”
出酒店大门,徐凯以为陈亮会等在那,认为是他通风报的信儿,然而并没有,俩人还得打车回江山秀苑。
-“好啦,你快回去吧,别吵到尼克啦。”
--“呃唔……那再抱一下……我送你进单元门,把你的围巾给我,上面有你的味道……”
门口话别,又是一通亲亲抱抱,真跟学生时代家长管的严、得空就得腻歪的早恋小朋友似的,一晚上见不着对方仿佛能要了他们各自的命。
明明就住隔壁楼,徐凯这一送一抱的节奏,硬生生把这临别画面演绎成了机场送别,还得是国际航班。
松开紧紧握着的手,别开依依不舍的眼,徐凯痛下决心,最终还是先送齐妙上楼,又乘电梯下的地库。
完蛋了,这以后还怎么出差,没跟妙妙系统性地同居这么一阵子之前,他好像还没这么黏糊。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呵哈哈……咯咯咯……”
进家门,家里随行人员递了热毛巾给他擦手,徐凯一边换鞋,一边抬头望向客厅大落地窗,尼克在绕着圣诞树认真开火车,很像是那么会事儿。
他爸站在边儿上看着,只淡淡扯着唇角,耳机里是英文金融资讯。
爷儿俩好像并不在同一个世界里,看着毫无关系,又因为长的太像,意外的和谐。
徐凯早就超时了,告别都告了不止二十分钟,可徐郅恒没较劲,他只想达到目的而已——
别当着人家爸的面儿,带人家姑娘夜不归宿,认准了也不行。
-“二叔。”
-“Em。”
“怎么还不睡啊尼克?小孩儿睡太晚可容易不长个儿我告儿你。”徐凯光着脚凑近,先正经打招呼,再弯身对尼克开玩笑。
尼克坐在火车头上,拐弯儿见了徐凯,立即双手举起:“Wow!小楷哥哥终于、回来啦!I thought you、回家了哇,尼克要等小楷哥哥、像下午一样,share the same room~!”
(我以为你回家了;一起睡)
徐郅恒指骨搁在鼻尖上,欠欠打了个哈欠,拍了下徐凯肩膀:“交给你了,我回房了。”
徐凯拄着膝盖扭头:“我ji、我二婶儿呢?”
徐郅恒没回头:“在我户口本儿上呢。”
显摆什么呀。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