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确实厉害,我们三个人竟都降不住她。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物。”欧阳铮摇了摇头道。
“这女人用兵谨慎,心思细腻,不好对付啊。”黎洪也微微叹道。
“再厉害又怎样,看我迟早把她捉来!”严良冷哼一声,接道,“留两万重甲兵和三千弓箭手在此驻守,无论如何要将那女人挡住两天,其他人立即整装出发,火速去往青阳湖!”
“得令!”
当日暮时,义军抵达青阳湖畔,由此转道向西,绕过一片泥地沼泽,进入南北官道。
严良下令,大军连夜疾行,不得松懈,终于在凌晨时分,赶到了嘉玉关三十里外,就地休整。
“斥候来报,阿多格的大军就在前方二十里外驻扎,咱们何时动手?”黎洪问道。
“不能久等!咱们这一战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不能叫阿多格事先察觉!”严良思虑片刻,沉声道,“两个时辰后,立即进兵!”
二十里外,是一片四面通达的谷地,周围群山缭绕,树林茂密,曲曲折折的小道错综复杂。谷地的南北方向,便是直通的官道。
谷地向南的官道,狭窄曲折,两旁全是山坡,虽说不算陡峭,但却大大限制了排兵布阵。沿官道向南五里之外,就是嘉玉关北门。
嘉玉关依山而建,就是靠着城门前这凹陷狭窄的地形,让它变成了一块易守难攻,坚不可摧的天险之地。
阿多格的大军驻扎在南官道口处,这两日,跟关北的纳兰钦合力攻城不下五次,却依旧无法撼动城门。
这一日晨时,关北传出响箭,这是合力攻城的讯号。阿多格大军正常展开攻势,继续冲击北门。
然而攻到一半,大军后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南义军全军出动,对女真大营展开猛攻。
此时,女真的五六万人马尚还挤在狭窄的坡道中,后方押阵的十多万大军全无戒备,匆忙应战。
这一战,南义军占据了绝对的先手,抓住了女真大军正在攻城的绝佳时机。
女真大军阵型散乱,全未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支军队主动来袭,骑兵又失了先手,以致局面全面陷入被动。
虽然大军后续渐渐恢复了阵型,可战局已明显朝着南义军倾斜。这场规模庞大的激战,从午时左右,一直持续到日暮将近,终于,女真大军鸣金收兵,全军退往西侧群山之中。
严良并未下令追击,而是将女真大军原来的营地据为己有,占住了南官道口,并将营地向坡道内部转移,以借助两侧山坡修建防御工事。
这一战,南义军战果显着,歼敌四万有余,己方也付出了近一万伤亡的代价。这一战,解了嘉玉关之围,将胡人大军顺风顺水的南下攻势彻底扼住。
入夜,营地里仍是一片繁忙景象,士兵们忙着在两侧山坡上搭建帐篷,另有大队人马忙着伐木搬石,连夜修建工事。
严良与众将领齐聚大帐,略备酒宴,庆祝今日的胜利。
“哈哈!咱们牛刀初试,便三战三捷,今日这一仗打得真他娘痛快!”黎洪满满一大碗酒,一口干完,放下酒碗,畅快大笑,“严良,跟着你打仗,让我又找回了当年跟着柳老将军打仗的感觉,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啊!”
“就是就是!我闯荡江湖那么多年,杀的人还不如今天一天杀得多!”白云凤一脸兴奋,说着又望向旁边的欧阳倩,笑道,“哇!你今天也好疯!杀得一身是血,眼睛都红了!”
欧阳倩没有丝毫欣喜之意,眼神中满含悲愤,向来不喝酒的她,也干了一大口,将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扣,冷声道:“我要替我大哥多杀几个胡人!多喝几口酒!”
说着端起酒碗又要再干。
见状,严良赶忙冲叶离秋还有白云凤递了个眼色,二人坐到欧阳倩身旁,小声安慰着她。
严良身为主帅,不敢太过沉浸于胜利的喜悦当中,毕竟战事还远未结束。收敛笑意说道:“咱们这三仗,都是胜在新军初成,对方未有提防,后面可就得一刀一枪地跟他们硬拼正面了,大家还须做好准备。”
众人纷纷点头应诺。
这时,常伯匆匆进帐,躬身禀道:“大帅,嘉玉关守将李明玉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