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他不是长子,不像自己顶着长子的名头,为了祝家的荣耀一日不敢懈怠,时时鞭策自己要奋进。更因为他豁得出去,不像自己这般面对父母畏手畏脚。
当初他说不喜欢从小定了亲的姑娘,就敢坚持退婚,不怕被打的下不了床,甚至不惜损害作为男人的名声,不畏惧全城人指指点点。
为了进工部,能在府里跪上一天一夜,能缠着工部侍郎赵大人一个月。
能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而自己怎么就不能挣脱束缚呢?
他决定学学老杜,也任性一回,今儿的敬茶他不去了。
少将军能任性不回府里,丢下新婚娘子不管,丢下府里一团乱麻不问。可是华成不能,将军不打死他,他爹也会打死他的。
少将军在杜公子宅子里躲清闲,他偷偷回府打探了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躲过这顿板子。
慎重了许久他还是如实禀告了少将军:“新娘子带来的丫鬟把白丝帕教给了大夫人身边的陈嬷嬷,什么都没解释。当时不止陈嬷嬷一个人在场,所以府里不少人知道了;
新娘子大方从容的去花厅敬了茶,全程微笑着;去给老太太敬茶的时候是全程跪着听训诫的,也没表现出什么来,后来还陪夫人姑娘们一起用了早膳,一句也没提少将军。此刻正在召见院子的奴仆,安排事务。”
祝景澜愤然,果然心思深沉。祖母是个护短的,定是把他离府的事儿怪罪在她的头上,就这也没觉着委屈,如她自己说的,不是奔着他嫁的,是奔着将军府嫁的!
但是把白丝帕就这么明晃晃的拿出来是何用意?,怎么就如此不知羞耻!不怕府里人耻笑她新婚夜被夫君嫌弃吗?
算了,不管她了,随她怎么折腾,有本事她就过没有夫君的日子。祝景澜也不惦记在外流连会被父亲责骂。
但是人要任性起来,连老天都让着他。他截了西南军的来信,一封加急军报到了他手上。
西南边陲聚集着众多部落,有异心的不在少数,多年来都是父亲在那里镇压。
这些日子听说他们父子都离开西南回京城,有胆大的就开始蠢蠢欲动,趁机暴乱。
其实镇压暴乱未必非他们父子亲自出马,但祝景澜就是找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连府里都没回,只让华成传了口信给父亲,直接从杜守恒的宅子里走了。
还美其名曰让父亲好好在京城休养一段时日,享受天伦之乐,他去镇压暴动的异族。
这样既不得罪国公府和西北军,又能躲开不喜欢的人,还能为自己为将军府博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名声,祝景澜想想都开心。
一路没敢松懈到了边陲战场,战乱没有他预判的那么严重。
其实就是几个异族部落,一方面拿着荣国给的好处表面谄媚,一方面又不甘心对朝廷俯首称臣,受朝廷约束。闲来无事总想寻衅滋事,寻找点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