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里没有声音,身边的丫鬟回话却挺快:“大爷慢走。”
祝景澜不动声色:“好好照顾你们主子。”便走出了屋子。
回到前厅,冯夫人问起黄之桐的病,祝景澜还是替她打起了掩护:“说是无大碍,躺一躺就好了。”
冯夫人心疼的替黄之桐鸣不平:“自嫁到咱们家,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尤其是打京城过来,受了不少苦!”
祝景澜受不住母亲一直向他诉说黄氏女的好,没头没脑的顶了一句:“哦?儿子瞧着,她倒还长高长胖了。”
冯夫人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反驳他:“这一年是长了不少。你不也是,出去几年长高了,回来母亲都快认不出了。”
日落之时黄之桐和清明才匆匆地赶回了庄子,没人发现她们,太好了!
满心欢喜的进屋,发现屋内二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见到她都松了一口气,立夏连呼:“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快吓死了。”
黄之桐好奇:“怎么了,就吓死了?”
谷雨道:“大爷回来了,半个时辰前到咱们屋里来。您不在,奴婢让立夏扮成您,谎称病了,卧床休息。”
“那个缺货回来了?!”黄之桐一惊。这家里几乎没人在她面前谈起她。也没有人告诉她,那个傻缺、二货今日回来。
谷雨忽略了她奇特的骂人词汇,不安的解释:“回来的挺突然,听说您病了不能去前厅,专程来屋里看望您呢。只是坐了片刻就走了。”
“那我去前院寻他。”黄之桐才不管他关心不关心她是否生病,终于见到他了,她要找他和离!
“少夫人,您是病着的,卧床休息的病。”谷雨提醒她。
好吧,那就在等一会儿,等她躺一会儿“病”好了再说。
傍晚时分,少夫人的身体好多了,院里丫鬟频繁进出厨房给少夫人寻吃找喝的。
动静自是传到冯夫人和祝景澜的耳朵里,对此,冯夫人是窃喜,少夫人真是懂事的孩子,不计前嫌的给儿子机会。如果这次他们能那个,这个儿媳妇她是留住了。
祝景澜却是厌恶,装病这招不行,又换别的招数了?这是昭告全家她的病好了,逼着他今晚去那边留宿?不给自己留一丝退路吗?
他佯装没懂她的伎俩,让华成给自己寻一间临时住宿的屋子。
晚上又去把弟弟们教诲一阵子,又找二叔商量给家里添一些营生,一番下来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在前院的路上走着,一个丫鬟等在那里:“给大爷请安。”
祝景澜认出是黄氏女屋里头伺候的丫鬟,不耐道:“何事?”
谷雨低头,满含期待的答话:“大爷,少夫人煮了茶,请您过去品鉴。”
果然如此,祝景澜心里对黄氏女仅存的愧疚和好感此刻荡然无存,但他的修养没有让他表现出厌恶和嫌弃,他只是冷淡的拒绝了:“时辰不早了,少夫人病刚好,早些歇息。品茶就不必了。”
谷雨臊的满脸发烫,讪讪低头站在路边,瞧着大爷的脚步快速朝前走去。
她劝过少夫人不用那么着急,等今晚大爷主动去房里,或者明天见到大爷再说话,可少夫人就是不听,非急着要见大爷,说有事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