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桐不想同他再纠缠:“不是早已说定的事儿嘛。”
似乎不想同他多说,往前走几步,伸头去看衙门内情况。
冯夫人试图劝解自己儿子:“澜儿,依了她吧。也是我们对不住她。”
“母亲!”祝景澜不知黄之桐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反驳母亲。
黄之桐听到他唤母亲,又走了回来,站在马车一侧,“谢母亲体谅!”
祝景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女人都是如此善变的吗?
只是一个没有自己主张的善变,一个太有自己主张的善变。
冯夫人怕他们在外人面前闹僵起来,下了马车。
没一会儿,谷雨从前头打探情况回来,告知黄之桐:“快了,前头那个已经结案。”
黄之桐伸手欲扶冯夫人,却见她悠悠的朝自己身上倒来,“母亲!”
祝景澜上前掀开母亲维帽:“母亲怕是中暑了!”
黄之桐惊慌,冯夫人的身体本就不好,那年中暑也是五月,她喊道:“盘师兄!”
祝景澜却一把抱住冯夫人,“此处人多,先送母亲去附近酒肆。”
说着把母亲抱往马车。
黄之桐赶紧跟着爬上马车,把冯夫人放好,拿下维帽,解开领口扣子,用维帽给冯夫人扇风散热。
还提醒祝景澜:“叫盘师兄过来吧,救人要紧。”
祝景澜怕她再给母亲整受凉了,拿下她手中维帽,“回去再说,你只需让母亲安稳躺着就好。”
黄之桐住了手,到底人家才是亲生的,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只是担忧的看着冯夫人,今日为了她,冯夫人才跑到城里,又在公堂外等了那么久。
马车走了老大一会儿,还没有停的意思,黄之桐不禁问道:“怎地还没到?”
祝景澜没出声,只顾给母亲盖上车厢里的薄毯。
黄之桐不好一直催,就是看着冯夫人的脸色似乎如同平常一般,但她不是医生也判断不出个什么来。
又走了一会儿,黄之桐觉察不对劲,不是说酒肆就在衙门附近的吗,怎么这么远,车里有晕倒的人,怎么不停车还一直赶路?
她忍不住了:“还没到?”
祝景澜却不紧不慢道:“马上就到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冯夫人幽幽醒来。
“母亲!”祝景澜和黄之桐同时唤了一声。
“好好的,怎么就睡着了?”冯夫人喃喃自语。
“母亲大人睡着了,儿子便让母亲回马车上睡了,咱们往回赶。”祝景澜温言道。
冯夫人坐起身,甚至轻微的伸了个懒腰,撩开车帘,“吆,都已经出城了!”
黄之桐惊觉,是啊,那么长的时间可不就出城了。
她暗自着急,当下还是冯夫人的身体要紧:“母亲你身子如何了?”
“挺好的,将养这一两年身子好多了。”冯夫人和善的道。
黄之桐听她答非所问,已然明了,“母亲身体若无大碍,不如我们回头。”
冯夫人这回反应倒快:“就是此刻稍微有些头晕、恶心,回去躺两日该能好了。”
“停车!”黄之桐面色冷了下来,声音也冷了。
“停车。”祝景澜吩咐。
对冯夫人道:“母亲身体不适,叫人送您先行回去。我同之桐有话说。”
郊外的田野里,麦田一片蜡染的绿色,风吹过,掀起一阵阵麦浪。
树底下马儿慢悠悠的嚼着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