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一惊:“没了,没了是何意?”
谷雨攥住清明的手,让她不要着急,听姚致远说完。
姚致远继续道:
“那家男人是个郎中,但也就是个普通的郎中,平日里看看小疼小病什么的。在药铺里坐诊,所以也没能挣什么银钱。
女人倒是个会花钱的主,长得还算标致,据她自己说之前嫁过一次,带着两个女儿嫁给了郎中。
后来又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卖的卖,死的死,就剩一个儿子。
后来郎中死了,那女人带着儿子改嫁了一个鳏夫,跟那鳏夫走了,具体搬去哪里无人知晓。”
“女儿卖去哪里她可曾对外人道过?”这次插嘴的是谷雨。
姚致远道:“都是她自己做主,女人平日里同邻居们也不和睦,没人听说。
我打听了,他们也不记得有个耳朵上有拴马柱的女儿。也没有一个是清明那天出生的孩子。”
“怎么能不记得呢?拴马柱一生下来就有,孩子总要出门的。”清明喃喃自语,不敢相信。
“郎中也不知晓吗,没提起过吗?怎地都卖了?按理说一个郎中再不济收入也够养家糊口的。”谷雨还是问。
“有的卖了,有的死了。”姚致远纠正,
“我去他之前坐堂的药铺打听,药铺早已关门,找不到人了。邻居们说郎中也不疼孩子的。”
“为何?太多了,还是嫌弃是丫头?”清明追问。
姚致远瞧着身边一圈的女子,不知如何开口。
黄之桐知道另有隐情,还是让他继续,“早晚都要知道的,你就直说吧。”
姚致远便也不拘言语:
“邻居们传言,孩子都不是郎中的,所以郎中也不疼他们。
女子都是通过姘头的手卖出的女儿,邻居们看不惯,许多人跟那女人都不和睦。”
“呸!”谷雨红了脸。
清明也佯装没听见。
“有没拿清明或艳丽的画像给他们看。”黄之桐比她们要冷静些。
“拿了,他们说不像那女人。”
谷雨觉得是好事:“那就是说清明不是他们家卖出来的。”
“可是,艳丽?”清明还是不死心。
姚致远分析道:
“所以在下说不能得出结论。艳丽的记忆里卖她的地方不假,但未必是清明姑娘的。”
“那她记得的拴马柱呢?”
姚致远冷笑:
“清明姑娘,你们都是大户人家宅院里的,哪里知道外头的事情。
一个戏子,遇到这种好事,心思一转来了一句,能骗一时是一时。见到你有一个拴马柱便说拴马柱。
她不知你叫清明时,可曾提到她姐姐是清明出生的。
而你叫清明,只是人牙子说的,也未知真假。”
谷雨拿眼色制止了他,
“许是她记得不太清楚,亦或者她太渴望有个亲人,更或者她亦不是那家卖出的。
既然查不出就暂时搁置,清明,你若喜欢她,就当她是个妹妹待她,就像待我们几个一样的。”
清明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当真失落也不是,庆幸也不是。
黄之桐也劝她:
“没结果就没结果吧,你看立夏连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都不知。
谷雨说的有道理,倘若她是个有情意的,你就对她好一些,不然别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