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一行队伍此时刚刚渡过黄河,进入河北地界,队伍在官道上缓慢的走着…
坐在马车上的魏忠贤,一路上兢兢业业的坐在马夫旁边,对着马夫指指点点,要求赶车技术必须到位,此时对着旁边的人问道:
“咱们这是到哪了,还有多久能到京师?”
一个番子骑在马上,闻言回道:
“回禀厂公,穿过眼前这座小山,我等就进入顺天府地界了,按现在的速度,再有三四日,便可抵达京城了…”
“哦,好的,都精神着点,走的稳妥一些,千万别惊扰到陛下。知道不。”
魏忠贤百无聊赖的点点头,这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安排着。
就在车队进入山凹的同时,一声大喝传来: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留什么来着?”
小罗罗在旁边提醒道:
“老大,是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头头随即喊道:
“对对对!留下买路财!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俺们包围了,赶紧的,留下些银钱,俺们便放你们过去!”
这声暴喝给坐在马车边上的魏忠贤吓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掉下马车去…
魏忠贤心中大骂,谁他妈敢劫老子的道,这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吗?没看到队伍里东厂番子的服饰吗?这么没眼力见,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爬起来定眼一看,卧槽,真是活久见了啊…只见十来个衣衫褴褛,手持木棍,骨瘦如柴的…土匪,啊呸,哪家土匪长这鸟样…刁民,跟在一个为首的大汉身边,神色慌张,一看就特么是新手…
的确。这一路走来,凡是土匪流寇,看到车队中有大量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服侍,便知道有大人物在此,都很默契的退避三舍,远远避开。开玩笑,如今的大明,厂卫还未撤销,威名仍在,谁敢捋虎须?有想要搏一搏的,也被内卫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噶了…也只有这帮子人,实在让内卫看不出来哪里像土匪的“土匪”,给自动忽略了…
这时侯的队伍中,李若琏早已经离开了,此时天干一队的老大甲一最大,于是他拔出刀从队伍中走出来,冷冷说道:
“哪里来的刁民,胆敢阻挡我等前路,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趁着你等还未铸成大错,速速散去,否则,休怪本官刀下无情!”
那边的“土匪”们,被甲一这一嗓子吓得慌了,一个拿着树杈的瘦不拉几的小喽喽有些害怕的说道:
“老…老…老大,对面有…有刀,要不咱们跑吧…”
“对啊,老大,对面的人看着就不好惹,咱们跑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劝说自己家头目赶紧提桶跑路。
领头的叫李二牛,这一群人是一路从陕西边界逃荒过来的。本来他们跑不了那么远,可是他们每路过一座城,难民们就被守城的官兵驱赶,百姓们无权无势,又累又饿的他们无力抵抗,只能继续往下一座城池逃难,结果还是一样。就这样一路逃荒一路被驱赶,饿了吃草根,渴了就找水喝,走走停停就到了这里,大家实在走不动了,就准备在这里等死了,哪知道远远的来了一个车队,看着挺豪华的,于是李二牛脑瓜子一转,想出来了个劫道的法子…
看着对面的一大坨人,现在的李二牛也慌了,玛德,流年不利啊…可是大家伙一路逃荒过来,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要是错过这波人,那他们也走不到下一座城池了,于是心一狠,牙一咬说道:
“咱能往哪里跑?就算跑,也跑不动了。不如拼一把,反正是个死。大家伙都听俺的,万一对面给咱留下点银子或者吃的,咱们就能活,将来事发,官府来抓人,俺李二牛一力承担了。”
听着李二牛的话,众人也沉默了,是啊,跑又能跑多远,就他们现在这鸟样,根本也跑不远啊。于是纷纷说道:
“好,牛哥,咱们听你的,干了…”
“对,干了…”
“嗯嗯,大不了咱们就要点吃的,不要钱就好了…”
众人:“嗯…有道理…”
于是众人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堵在车队前面,一脸决绝!
八百里秦川出壮士啊…
…
另一边,马车中…朱由检正在和袁可立解释制作精盐的方法,准备在袁可立重启登莱镇之后,顺便将长芦盐场拿下,大量生产精盐,然后用精盐替代现在市场上的粗盐。届时再开放市场,将有毒的粗盐向女真出口…
这会正说到关键之处,突然马车停了。然后就听到外面嚷嚷起来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朱由检和袁可立纷纷走下马车。
朱由检看着走过来的魏忠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