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以为我是装糊涂,不耐烦地对我说,
“这种情况还是得住院,你去办一下住院手续,明天手术。”
这时候素玲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带着歉意地对我笑笑,把钱包递给了我。
那医生又不怀好意地瞟了我一眼,安排护士把素玲往病房推去。
等我办好住院手续,来到素玲的病房,她还没有睡着。本来是双人间的病房,隔壁床没有人,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素玲正孤零零地一个人在那里发呆,真是可怜至极。
“留下来陪我一会好吗?”素玲略带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嗯,好!”我又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的悲伤,那么强烈,那么刻骨铭心,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一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被素玲的灵魂附体了一样。她的悲伤也不遗余力地附在了我的身上。我想我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睁开眼睛,记忆中的第一次从病房中醒来。其实我还想睡,但是又睡不惯这简易的收缩床,感觉浑身被抽空了一般的无力。走廊上开始嘈杂起来,有阿姨来充热水和打扫卫生。我向她们询问了买早餐的地方,看看素玲还睡得很安稳,我便走出了病房。
时间和空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昨晚我还在酒吧里喝着难喝的啤酒,今早却在医院的食堂里安静地吃着早饭。
就像那年的那些清晨,我也起得很早,学校的食堂有点冷清。我像现在一样一个人安静地吃着早饭。无意间的抬头,发现一个女生正拎着一杯豆浆和糯米糕从我身边走过,她冲着我笑笑,是素玲。有些人总是在时间和空间里不断地交错着又平行着,我想素玲和我就是那样的俩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