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逸踏进药王谷会客厅的时候,屋里突然砸出了一个茶杯,直接冲着脸来的,还好他反应迅速接住了,就是里头的茶水洒出来一些,烫的他一哆嗦,旁边带路的下人都看懵了。
“没事,别害怕。”叶知逸将茶杯换到左手,悄悄甩了甩被烫到的右手,笑着安抚旁边的下人,“你们少谷主跟我开玩笑呢。有劳你带我过来,你先下去吧。”
“叶知逸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不快滚进来!”
下人偷偷往会客厅里瞥了一眼,又看了眼一脸无奈的叶知逸,施了一礼退下了。
叶知逸则是不紧不慢地将茶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嗯,好茶。”边说边走进了会客厅,顺手把茶杯放下,“傅少谷主,脾气还这么暴躁啊。”
傅时晏却气哼哼的上前,一把拽过他的右手看了看被烫到的地方,看没什么事,又顺手去探他的脉象,嘴里却数落道:“接个茶杯还能被烫到,你这功力退步——”
话音戛然而止,傅时晏一脸震惊的抬头,“你这……?”
笛飞声当时替叶知逸传信,却并没有透露他的具体情况,后来他也直接回了云隐山,所以很多人并不清楚他到底伤得如何。再加上傅时晏当时也伤得不轻,无力操心别人,知道叶知逸还活着,就安心被家里人接回了药王谷。后来两人也曾通信,叶知逸信里说得轻松,他也就没有深究。
直到此时两人见面,傅时晏才知这人当初伤的有多重,想起自己养伤时还曾抱怨姓叶的都不来看看自己,心里不由自责:“我还当你伤的不重,以为你只是不想下山见人,哪里知道你伤的根本下不了山——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叶知逸拍拍他的手,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都过去了,别哭,啊。”
傅时晏甩开他的手,恶狠狠道:“谁哭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你来干嘛?”
叶知逸也坐下了,自给自足倒了杯茶,“好久没见了,你又不出门,那我就来看看你呗。你的伤好了吗?要不要紧?”
傅时晏往嘴里塞了块点心,腮帮子鼓的像只松鼠,“跟你一比,我好的很。不是你咋活下来的?经脉尽断,心脉也差点碎了,这笛飞声那小子还有起死回生的能耐呢?”转念一想,“不对,是普渡寺无了大师吧?江湖传言他的梵术金针能接续经脉,我想来想去除了他也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见叶知逸点头,傅时晏眼里满是好奇,“可我听说这梵术会导致容貌变化,你这,”他上下打量着,“也没什么变化啊。”
“梵术玄妙,谁又说的准呢。”叶知逸倒是淡定得很,“说不定我这里没变化,下一个人就会有变化了。又或许,这接续经脉和改换容貌,不是一种梵术呢。”
傅时晏撇了撇嘴,确实,除了极少数的得道高僧,还没人能从梵文秘术中找到正确的法门并且运用自如,又问:“听说这梵术,挺疼啊。”
叶知逸嘴角抽搐了下,想起那几日所受的非人折磨,感觉身上隐隐作痛。傅时晏见他这反应,没忍住笑出了声。
叶知逸:人生得一损友,夫复何求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