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痛不及少女的万分之一。

苏杳杳在医院待了一周，一个星期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再攻击情绪，可是程行知道，再这样下去苏杳杳会崩溃。

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打进了医院，可她却倔强的忍着没有哭，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了心里，根本没办法发泄出来。

还不如继续咬他。

“苏杳杳……”每天程行都会陪苏杳杳换药，给她带礼物，给她念故事。

怕自己太过沉闷，就让程妗过来陪苏杳杳说话。

当程妗看见苏杳杳的模样，她哭的眼睛都红了，抱着苏杳杳，小心翼翼的怕抱疼了她。

“爸，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做爸爸的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呜呜呜。。”程妗哭的哽咽，“真不是人，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苏杳杳的手摸上了程妗冰冷的眼泪，想开口说话，却说不来。

脸上的伤已经结痂。

程行送程妗回去，程妗突然问了一句，“爸，那个人是杳杳嘛？”

程行点了根烟，沉重的声线发出一声，“嗯。”

程妗别过了脸，可那天后她却也没有再去医院。

程行回到病房，苏杳杳还没有睡，漂亮的眼睛里都是麻木。

程行抱着苏杳杳，“苏杳杳，你能不能说句话？”

“你骂我也行，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骂我了吗，整天把我气的要死，在苍山洱海那会儿是，回到云市也是，最可恶的是你明明要去海市读书，却还骗我。嗯？小骗子，小骗子我想听你骂我，要不你打我吧……”你别，什么都藏在了心里，什么都不说。

程行突然捂住苏杳杳的眼睛，苏杳杳能感觉到男人的颤抖，以及声音里的哽咽，“妈的，苏杳杳，你倒是说句话阿。”

这一周程行基本都待在医院，除了回家洗澡，做饭煲汤，来的路上还会带礼物，有时候是一束花，有时候是一个布娃娃。

苏杳杳很想问程行，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她其实真的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啊。

而如今听见男人哭，苏杳杳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的手扶上了程行的大手，轻轻一拉，就拉开那附在眼睛上的手。

“程行……”这是一周来苏杳杳第一次开口讲话，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可偏偏程行却觉得格外的动人。

“程行……”苏杳杳又喊了一声，“我好痛。”说完身体也随着颤抖，她真的好痛，她好怕。

积攒了一周的恐惧与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苏杳杳拽着程行的衣服，哭的哽咽，“我，我好怕，我真的，真的好怕，呜呜呜……”

少女无助的攀附，仿佛程行就是那根浮木。

程行心疼的环抱着苏杳杳，任由少女的眼泪沾湿衣裳。

“程行，我，我好痛呜呜呜呜，我，我以为，我快要，死掉了……”

程行轻轻拍着少女的背，语气也有些哽咽，“不会的，没有我的批准，阎王爷也不敢收你。”

苏杳杳哭着都想到程行黑成炭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程行看着少女想要吻她，却被苏杳杳躲开了。